欧阳没有回应,他身体向后仰了仰,完全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斜了一眼成胡,似乎在揣摩成大少爷的心理。
成胡的话题,让如萍有些意外。
她想起了与成胡两年前的约定,同时也在猜测眼前老者的身份。
“莫非,这个所谓的欧阳先生就是成胡在市里政法系统最大的靠山!?”
“成胡为什么一定要安排自己到政法系统呢?”
“这个人与成老板之间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呢?”
经历了太多的人世变故,如萍心思缜密,经多见广,对事情的判断能力有了很大进步。
事实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
欧阳先生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细眯的眼睛里,闪烁着锋锐的光芒。
屋里虽然光线稍暗,如萍也感觉到了欧阳先生敏锐的注视。
很显然,成胡与欧阳之间的关系,没有实际显现出来的那么融洽,他们之前,恐怕隔着的不仅仅是相互的猜测、疑虑,甚至更多的是威胁与防范!
这种情况下,成胡力荐的人,欧阳这样的老江湖,又怎么肯轻易的松口呢!
从一进门开始,如萍就感觉到,这个政法系的欧阳先生不简单,对于心狠手辣、阴险狡猾的成胡来说,是一种威慑。
成胡对老者那种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毕恭毕敬的谦卑态度,肯定了如萍的判断。
“成胡啊,如萍的这个事并不着急啊!”,欧阳沉吟半晌,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小成啊,我和你爸爸大功同志是老战友,老朋友,按道理,你说的事,或者要办的事,不管怎么难,我都会帮你料理。”
“不然,你在省城的生意,也不会做这么大,对不对?”
说完,老人站起身,端起高脚杯,轻轻的啜了一口红酒。
成胡玩味着欧阳的话,面庞在室内霓虹灯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如萍紧挨着他的座位,看着他的眼睛,紧盯着老人,闪烁着如同鬣狗追逐猎物时候般的凶残。
欧阳在离成胡的距离很近的地方再次坐下身,成胡的表情立刻变得温和起来。
他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欠身抓过画册。
“哎呀,欧阳叔,你看,你看,我疏忽了,其实如萍毕业还有半年时间呢,她去你那上班这个事,并不急。”
“咱们今天就不聊什么正事了,既然出来,到咱家会所来,还是放松放松最重要!”
“您刚才看了画册,这次有心仪的茶品吗?”
听完成胡的话,欧阳先生似乎如释重负,他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唉,就是嘛,既然事情不急,咱们就从长计议。”
“成老板说的对,来你这宝地,就是放松心情,放松心情!”
说罢,他哈哈的干笑一声,脸上浮现出一种与其身份看起来极其不附的猥琐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