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槐虽生气,还是问道:“有钱吗?要不要我给你点?”
“够够够!那我回家了,吃得愉快啊!”男孩挥挥手快步走了,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抓走似的。
江弋槐用力踢了脚边一块石子,骂骂咧咧道:“死江弋棘,连你姐生日都记不住算什么学霸,学废了你!”她攥着拳,沿着与江弋棘相反方向的路走了两步,似乎不解气一般,复又转身对着他的背影,用更大的声音骂了句“废物!”
她散步似的重新坐上返程的公交,望着窗外忽闪而过的街景出神,每到此时,儿时的经历就会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那是一个和今天差不多的晴天的日暮,一幢狭小却温馨的放屋里,妈妈在厨房做饭,半岁大的江弋棘在客厅的婴儿床里啼哭不已。
妈妈高声使唤她去哄弟弟,她本因为夏日的燥热而烦闷,加之弟弟的哭喊更让她忍无可忍,于是装作没听见,继续自顾自地玩。
妈妈在嘴里教训着她,还是亲自出马照料他……
“河瀚中学到了,请从后门下车——”
公交车上广播录音的女声响起,江弋槐连忙从座位起身跑下台阶,可恶,发了个愣就坐过站了!
她双手插在口袋,心中叫苦不迭,原本就讨厌上学,偏偏在她的生日当天因坐过站而被迫二进宫。校门只开了一半,一眼望去院子里空无一人。
她忽然注意到有个中年女人在校门外转悠,似乎正是上次被她拍到和明希在一起的人,心里疑惑着她怎么还在这儿,又顾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于是上前搭话:“阿姨,您是在等人吗?”
女人上下打量着她,最后直勾勾盯着她的一头红毛,颇有戒备道:“你是谁?”
“我就是这儿的学生。”
“你?”她似乎并不相信江弋槐的话。
江弋槐只得从包里取出校服穿好,道:“没骗您,我是高三一班董明班的。”
“你也是董老师班的学生啊?我儿子……”阿姨正说着话,突然停下来,改口道,“你们班同学都走了吗?”
她并没顺着那女人的话想,只是听到“儿子”二字便确信了是明希的妈无疑。于是道:“您在等明希吗?”
女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继而又恢复了先前的焦急慌张,道:“那孩子平时六点刚过准时就出来了,今天怎么都七点了还不见他?”
“您就一直等在这儿吗?就没跟门卫说一声,进去瞧瞧?”
“没有,我怕他知道了又不高兴,”女人道,“帮阿姨个忙,替我看看去好吗?看看他在不在学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阿姨在这儿等着。”
江弋槐本还在心中发牢骚,那货自己鬼混去也就罢了,还连累你妈在门外白等,实在不是人干的事。她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不好意思拒绝那阿姨的请求,左右谁还不是个被放鸽子的人呢?反正没事做,顺手帮了这个忙。
她率先进入教室,只见班里只零散坐着几个人。
关攸攸便在其中,他正在玩着偷偷带进学校的手机,说是“偷偷”,其实在河翰这样的学校里,只要不在教务处主任脸上玩手机,都算是偷玩。他此时抬眼看到江弋槐,于是道:“呦,太阳打西边出来啦?真没想到学校对你的诱惑力简直是红颜祸水的级别啊?”
“呵,我也没想到,全队最拉垮的关大少爷不去练球,竟然还有时间在这儿打游戏。”江弋槐挖苦道,她既确认了明希没在教室,此时便转身向外走。
“那也好过某些临阵脱逃的人,”关攸攸用嘲讽的口气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全班无敌吗?实话告诉你吧,之所以去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