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到河边,只见船上己有人站在那儿,一看二人来到,也不多说话,急急帮着把马牵上船,送二人过了这河。
一上岸,船家只是扬扬手,道:“二位一路好走!”
马云龙当即道:“船老大,谢你了!”
望着船又划回对岸,白小宛不解的道:“看样子这船家专门半夜送我们过河的嘛!”
马云龙一笑,道:“我让掌柜的送了他们一锭银子,没银子他们才不会大半夜的那么服务周到呢!”
于是,白小宛一马当先,直往对面的斜峪关冲去。
大半夜里,迎面山峰,在这月黑星稀的,凉风呼啸中,像是要迎面倒下来一般,骑在马上的白小宛,怀着满腔悲忿,带着婆家灭门大仇,勇敢的直往斜峪关冲去。
跟在身后的塞北大侠马云龙,多一半是不放心这位心高气傲的外甥女,单人独骑直闯贼巢,所以才跟来。
二人一边斜峪关,慢慢的山路开始变成弯曲不整的碎石道,有时候绕上一个大圆圈,却又在同一个山腰上。
渐渐的,山道也开始窄了起来,人骑在马上,也只能缓缓而行。
夜枭声,狼嗥声,在山风的强劲吹送中,令人有着进入蛮荒地狱的感受。
白小宛与马云龙二人,对于眼下的这一段路,全都来过,当然,马云龙就在前面光秃的大岩石上,把个毒书生杨文光捉到了宝鸡县衙大牢里,而白小宛,则是随同宝鸡县衙捕头李长虹,协手赶走了笑弥勒姚光圆,救回了个风摆柳,不过她救风摆柳的那段路。好像早已经过去了,如今连前面的大岩石处也到了。
天好像就快要亮了,因为这时候望向山头,透着薄薄的云层,好像在冒着微弱的光线。
突然间,二人听到有女子的哭叫声,渐渐的,更听到有狼的凶残叫声传来。
于是,二人不约而同的往前冲去,才不过半里地,就见一个低矮的岩穴,四五头凶残的狼,正在向岩穴中一冲一窜,似是要争食什么似的。
再细看,隐约的发现洞中有一女子,披头散发的,手中拿着宝剑,就蹲坐在洞中向外猛力挥舞。
一看这情形,塞北大侠马云龙一面连连的高声大叫,人也纵身自马背上落下来,插在他身后的那根粗钢棒,己举在手中,奋力的往岩穴口上冲去。
白小宛更是拔出宝剑劈砍过去。
四五头恶狼,一看有人杀来,似是发了野性,回头向马云龙咬去,却经不住马云龙手中的粗钢棒,一连两下全敲在扑近的狼头上,立刻脑袋开花,死在当场,另外三头狼也被白小宛劈伤,夹着尾巴逃去。
突然间,洞中的女子“啊!”的一声,扑倒在地,看样子似是虚脱了。
白小宛急忙进入岩穴中,把女子抱出岩穴,灰暗中,却发现是个女道士。
望了一眼四舅马云龙,白小宛道:“宝鸡大韩村吕祖道观中,不是有一名女道士吗,难道她就是……”
马云龙手一伸,制止白小宛再说下去,因为那个女道士似乎是缓过气来了。
“你们是……是谁?”
白小宛就在那女道士的耳畔道:“别问我们是谁,你先喘喘气再说话。”
只听那女道士有气无力的道:“你们可带有什么吃的?”
马云龙立刻走到马前的鞍袋中取了个大馒头,又把个水袋也提在手上。
有了馒头,就见那女道士接过来,连连的吃了好几口,吃的直打嗝。
几口水下肚后,女道士这才回过劲来。
“谢谢施主救命之恩!”
马云龙道:“看样子,你是个出家人,怎么会在这大山里?”
只听女道士缓缓的道:“我本来是宝鸡大韩村吕祖道观的人,只因不久前,我师父李真人突然间失踪不见,不料第二天,却又来了个毛道士,说是我师父的师弟,暂时来代我师父主持这吕祖道观各项法事,不久我师父就会回来的。哪里想到近几天来,我发现这姓毛的行为怪异,却不料他昨天突然要我同他到这大山里来,说是接我师父李真人的,可是连夜上山以后,他就在这岩穴前碰到一个人,也真是怪事,那个人很像大韩村里的韩五爷,只是牙齿有些不像,他们好像还争论了一阵子,这才叫我守在这岩穴内不要出来,二人都往深山里走去。”
一顿之后,女道士掉下眼泪,又道:“天也黑了,饭也没有吃,半夜里先是来了一头狼,我就用宝剑哄它,可是没有多久,又来了好几头,我才不停的挥动手中剑,要不是遇上二位,我真的会死在这儿了。”
说罢竟大哭起来。
白小宛狠狠的道:“真是可恶,竟把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丢在深山中不顾。”
马云龙看看天色,低头对女道士道:“你可有座骑?”
“早不知跑到哪儿了。”
看了这种情形,马云龙随手摸出一锭银子,道:“收下吧!天也快亮了,你还是慢慢走回大韩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