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君略为辨认方向,一路就展开脚程。
任云秋跟在表叔身后,说道:“小侄还当遇上了他们副教主,必有一番拼斗,没想到这
凤箫女倒是很好说话。”
春申君心中暗道:“这女魔头今晚好像变了一个人,若在平时,今晚胜负还很难预测
呢!”
一面只好含笑道:“这是表叔也想不到的事,这位凤箫女,平江湖上人把她说成十分难
惹的人,但依表叔看来,她为人倒还算正派。”
任云秋道:“小侄真想不到康和叔会是这种人。”
春申君微微叹息一声道:“陈康和本是个不学无术的小人,君子重义,小人重利,我看
他多半受了黑衣教的利诱,才甘愿为虎作伥。”
任云秋愤然道:“纵然重利,也不该出卖朋友。”
春申君唉了一声道:“云秋,你初出江湖,不知道江湖上的险恶,江湖上有一句话,敌
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朋友,见利忘义,比比皆是,从古以来,出卖朋友,还算不得什么,有
些人数典忘祖,出卖国家,也不在少数。”
任云秋道:“这种人该杀!”
春申君笑道:“不应该由你我来杀,应该是由国家明正典刑。”
任云秋道:“凤箫女劝表叔……”
“嘘!”春申君怕他说出“虚与委蛇”四个字来,虽然一路上只有自己叔侄两人,但路
上总是不宜提及,万一被人听到,岂非给凤箫女惹上麻烦?一面说道:“云秋,这种事,咱
们路上不要随便说,反正表叔答应她明天日落前给她答覆,表叔还须好好考虑考虑。”
不多一会,春华山庄已经在望,只见大路上正有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来,老远就喝道:
“来的是什么人?”
春申君反问:“阁下是谁?”
双方喝间之际,人已逐渐奔近,那人忽然洪笑一声道:“来的可是陈庄主吗?”
春申君道:“正是陈某。”
那人脚下一停,说道:“这么说你庄上的人果然没有欺骗老夫,陈庄主有事外出未归,
兄弟还当你陈庄主躲起来了呢!”
春申君现在看清楚了,此人背着一柄九环金刀,正是绝户刀隗大兴的师兄邱荣,不觉拱
拱手道:“原来是邱老哥。”
邱荣道:“兄弟本来约定三日为期,要明天中午才来,但兄弟另有事去,无法待到明
天,所以夤夜来找陈庄主的,咱们的事,也就早日了结。”
春申君攒攒眉道:“邱兄可否听陈某一言?”
邱荣绋然道:“多言无益,春华山庄既然交不出凶手,兄弟只好找陈庄主算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