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啊”了一声,又“行”了两声:“那挂了吧先,我也没什么事儿。”
乐知攸还没完全苏醒,半阖着眼跟他妈分享道:“咬了。”
江语忙问:“怎么样?”
乐知攸:“疼。”
还爽。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腺体虽然残疾了,但还没有完全报废,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江语还记着当年医生说过的话,她叮嘱道:“循序渐进,知道么?别太着急。”
乐知攸一边连声答应一边臊得躲进枕头里,对面江语见画面黑了,便笑叹道:“乐乐,这一回无论你要做什么决定,都和祁开一起商量,好吗?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电话挂断,乐知攸维持着闷趴的姿势没有动。
祁开哪儿去了啊,大床另一边空荡荡的。
虽然昨晚自己的确主动非常,但是也不能因此就不被怜惜宠爱了吧,睡醒就不见人,他这满腔的依赖和爱恋去哪儿发泄啊。
乐知攸回味起昨晚的情事,相比起上一次的初夜而言,哪怕这次的结局仍然是失禁和晕厥,那也还是要温柔很多很多的。
他们抱在一起边做边说话,吃饱了的胃里很暖和,整个身子都懒洋洋的。
祁开问他:“要不要看月亮?”
乐知攸说“要”,于是就被抱去二十七层的落地窗边,看见一轮悬月像个弯钩勾在夜空里,美不胜收。
乐知攸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道:“祁开。”
祁开覆在他的后背上,将赤裸的月下美人牢牢拥进怀里。
“祁开,我好爱你。”乐知攸虔诚道,“月亮都听见了,你听见了吗?”
祁开捉住他的手,说:“听见了。”
情事就在窗边继续做起来,做了好久好久,久到乐知攸已经站不住了,被提着腰、被顶着屁股还是止不住地往下坠。
于是祁开把他翻过来,直接捞起他的双腿把他抵在玻璃上。
“乐知攸,要是玻璃碎了,我们就一起掉下去。”
乐知攸活生生地被吓到了高潮,回过神儿后哭骂道:“那好丢人啊。”
祁开就低笑着来亲他,又叹慰地埋进他潮热的颈窝里印下一枚枚吻痕。
啊……真是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苦咖啡。
乐知攸回味够了,又不可避免地,想起被吵醒前做的套娃噩梦。
第一个梦,是江语帮着他一起蒙骗所有人。他只有在稿纸上写下“祁开”时、只有在被窝里抱紧小狗布偶时,才会偷偷地告密道:“我是甜牛奶,我闻到过,很甜很香的。”
第二个梦,是他蒙骗所有人尤其是江语。可是他真的找不到别的办法了,没有别的办法了。
乐知攸把左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手心手背和小臂上看不出一点创伤的印迹,或许是针尖太细小了,只在心里留下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唉。”
乐知攸轻叹,好险只是个陈年往事的旧梦。
窗外天光大亮,阳光被纱帘过滤,轻飘飘的只剩下一层温柔的浅金色。
乐知攸爬起来了,从沙发背上拿起浴袍罩上,再打开门,小声喊道:“祁开?”
书房门也是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