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伦回到家里已经半个多月了,春天完全来了,院子里的迎春花开了,黄色的朵朵小花绽放的很盛,精致而繁盛,尤其是支凤的院子里。
杰伦每天晚上都会来支凤的屋子坐一会儿,不过只是清白地坐着。
王老爷还是整天整天地呆在冬梅的屋子里,不来三院里。
每次来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看着,喝着茶,说着不浓不淡的话,支凤感觉即使没有什么身体的接触,就这样看着这个男人,心里就很满足,也许真的爱一个人,就只是看着他终老也是心满意足的。
支凤把杰伦的书全部从箱子里拿出来,有时候两个人对着同一本书看一会儿交流一会儿,杰伦想到满世界漂流的人,心里还是充满了忧伤,自己在家里待着衣食无忧,可是这个天底下还有多少人都没有家啊!
那天晚上,支凤早早地吃晚饭等着杰伦到来。
杰伦坐下后,香儿倒了两杯茶,轻轻地关上门出去了。
杰伦告诉支凤说:“有一天傍晚,我一个人逃到了一条河边,看着河对岸漫天的红霞,心里突然间很想你,很想死了回来看看你,但是我还是不敢死,没有死的勇气,因为我还想活着回来看你。那时候想着,如果有一天真的死了,也要回来看看你,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心安了。现在,看着孩子快乐地成长,我心里也很安心,只是,爹对你好吗?”
支凤盯着杰伦的眼睛,不敢说但是非常想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也许你觉得我们之间这样的事儿是不应该的,可是,有时候我就想着,即使有一天我死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玲玲,她不是老爷的孩子,是你的。”
杰伦呆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支凤走过去,手扶着杰伦的肩膀,幽幽地说道:“我真的很想你。”
杰伦一下子抱住了支凤,嘴唇猛烈地靠拢过去,含住了这个女人,他喘息着说:“我更想你。”
两个人匆匆了事,临走的时候,杰伦说:“我这么做,是不是不道德?”
“没关系的,我爱你,你爱我,这就足够了。”支凤看着杰伦走出去的背影,自己缓缓地告诉自己这样的话。
贤淑这一段时间,心情更加安定了,儿子没有死,回来了,真是喜出望外,每天晚上坐在屋子里念着佛经,诵着善良的话,她觉得杰伦死里逃生回来,全都是佛祖的庇佑,自己的心怎能不虔诚呢。但是,她只有一件事还在心里谋算担心,那就是杰伦回来了,支凤那个女人和玲玲这个孩子怎么办,这件事情要是被老爷知道了,结局都不敢想象。
“无量无边做佛事,亦愿三途苦轮息。悉令除热得清凉,皆发无上菩提心,永出爱河登彼岸。”
“无量无边做佛事,亦愿三途苦轮息。悉令除热得清凉,皆发无上菩提心,永出爱河登彼岸。”
“无量无边做佛事,亦愿三途苦轮息。悉令除热得清凉,皆发无上菩提心,永出爱河登彼岸。”
她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心里还是静不下来,她害怕,害怕,一直地害怕。
她站起来,走出了屋子,来到过道上,月光下杰伦形单影只地走了过来,她知道他又去了三院。
贤淑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子说说这件事,淡淡地喊道:“杰伦,你来我屋里一趟。”
杰伦走了过来,扶住贤淑的手臂,淡淡地说:“娘,你怎么还没有歇下呢?”
“我在等你。”贤淑坚定地说道。
“等我?”杰伦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
回到屋子,贤淑坐下后,云儿倒了茶水,贤淑对云儿淡淡地说:“云儿,你去歇着吧,不用来了,我和大少爷有些话说。”
云儿走了出去。
贤淑看着杰伦脸上的沧桑之感已经渐渐隐退,慢慢地又恢复到以前的年轻气盛了,“孩子,你这次能够活着回来,确实令大家大吃一惊,这也是佛祖保佑才能够如此,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你要珍惜啊!”
“娘,我知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杰伦问道。
“你刚才去了哪里?”贤淑开门见山问道。
可能母子两个真的要促膝长谈了,都开门见山地说,也许真正的矛盾也会开始了吧,这都是因为爱,一个时代不同人的爱在不同人的心里是不同的感受和想法。
“我去看了看杰民和玲玲。”杰伦掩饰道。
“你就说实话吧,我什么都知道了,自从春莲走了,支凤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要不然,孩子就没命了,是她的话,让我思量了很久,玲玲是你的孩子,我想她已经告诉你了。”
杰伦点点头,没有说话。
贤淑继续道:“孩子,娘只是爱惜你,你和那个女人必须断绝来往,不用说你们之间会有什么,即使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整天往那里跑,这像什么?要是被下人们看见了传出去,你还怎么见人哪!”
“娘,我只是——”
“我知道你的心里,你也不用隐瞒我了,其实这几天里看你的眼神,我就完全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儿,她是你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