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傻呆呆盯着他看了十几秒,突然直起腰,放开车窗。
当年,依稀记得谢珉出事前,曾提起过,他在追查一件火灾引起的灭门旧案。
而且,也联系上了目击证人,好像很快就能有结果。
就在准备申请刑事立案流程时,他突然爬到警局大楼的顶层,一跃而下。
那个所谓的神秘目击证人,自那以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人不知道,陆康心里清楚,师父无意中透漏的嫌疑人,正是盛家两兄弟。
怀疑他们联手,害死大哥一家,霸占了盛世集团。
这事,都只是谢珉的猜测,没有实质性证据。
所以,他在谁面前,都没敢讲过。
因为师父当时说完,就意识到不对。便千叮万嘱,要他无论如何,烂在心里。
谢珉是在保护他啊。知道陆康无根无基,思想单纯,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但,现在不同了。
五年的历练,他早就不再是曾经那个懵懂,遇到点屁大的事,就没有主意,哭丧着脸寻求师父帮助的新手警察。
他长出了羽翼。
羽翼下的筋骨,有了正义和信仰的支撑,根根强壮,坚不可摧。
是时候,该为枉死的人讨回公道了。
哪怕,自己同样以身殉职,被泼一身脏水,死无葬身之地。
也要勇往直前,不死不休。
陆康身子站的很直,比军姿还要挺拔,在正午的阳光下,闪耀着异样的光亮。
他眼神坚毅,一字一顿的说:“倘若师父的死另有隐情,这件事,就更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偏要当一只蚍蜉,啃掉这棵遮天蔽日的大树!”
不知道是被太阳的光亮,还是被陆康身上所散发出的锋芒刺激,秦锋觉得眼睛发酸。
他升起车窗,朝着陆康摆摆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油门轰鸣声后,车尾排出的烟雾还未散去,又缓缓倒了回来。
秦锋降下车窗,对着仍在空旷车位上,气宇轩昂站军姿的陆康,笑了笑,郑重其事的说:
“也加上我这只小蚍蜉,多一张嘴,多一份力。”
……
陆康开车到警局家属小区的时候,已经快一点钟了。
想想昨夜醉酒,两人怎么睡得都不记得了。早上又赶上秦锋急召,根本没顾得上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