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灌娘心里一惊,当即一阵恼怒直冲头顶,这话说的像是自已赖在他怀里一样,自已有那么下作吗?究竟是谁强行抱住不让离开的?她真恨不得回头咬死这个讨厌的家伙!
恨恨的磨了磨牙,荀灌娘心知关键时刻来临,只得坐直身子,虚抓住了马缰,可随着身子离开了云峰那温暧的怀抱,一丝莫名的空荡荡感却涌上了心头。
云峰得意的撇了撇嘴角,尽管今天没能格杀沈充,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与荀灌娘的关系向前迈出了坚实的一步,算是个意外之喜。前世的云峰虽没谈过恋爱,但他也明白,男女之间如果仅凭发乎情,止乎礼来维持,那就扯蛋了,十有要打了水漂,当然,使用强力手段纳娶来的不算,关键还得靠嘻闹与亲蜜的身体接确来增进感情,而这一点在荀灌娘身上得到了有效验证。…;
眼见距离敌阵还有四百步左右,对面那员叫不上名字的年轻将领额头上的汗珠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云峰猛的暴喝一声:“变阵!”
顿时,原本呈一扇面向南偏东方向来骑正面疾冲的亲卫们,合力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向着正东方向疾驰而去,队形由截面变为一条长蛇横掠过了敌骑!没办法,正西是外郭篱,建康周边的地形的确不利于骑兵迂回包抄。
王敦骑兵正是由周抚带队,这人荀灌娘认识,云峰却面生的紧,周抚刚强有毅力,有先父原梁州刺史周访遗风,但统领军队的能力不及其父,而且好攀权附势,昧于财货。
说起来,这是周抚第一次单独领军作战,难免有些情绪高亢,额头的细密汗珠,就是激动所致。当看到对面仅一千五百骑竟胆大至与自已一万骑对冲,又令他产生了种被轻视的感觉,虽说自已的一万骑组建时间不长,或许单对单不如凉州骑兵,可光是对撞,一命换一命,也能轻松灭掉这小小的一千五百骑吧?
不由得,临行前王敦的叮嘱再次于周抚的脑海中回荡:“道和(周抚表字),此行之要在于救援沈充及部众,而不在于与云将军交战,不过,若有战机可寻,你可便宜行事。”
在周抚看来,眼前就是战机!可令他暗感恼火的是,两军即将交接的时候对方却跑了,这如何能放的过?
周抚立刻手一招,运足全身劲力回头暴喝一声:“全军听令,追击敌骑,一个都不放过!”他也有暗劲实力,扯着嗓子吼,全军也能勉强听到。
接到命令,手下纷纷调转马头,缀上前方敌骑的尾巴紧追不舍,只是在苍促变阵的过程中,骑队的局部产生了些许混乱,竟有十余人没拿捏住,倒霉的从马上坠了下来,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身周密密麻麻的铁蹄踏成了肉泥!
不过,这一切周抚不得而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的目光坚毅森冷,紧紧盯着不远处正亡命奔逃的亲卫们,手里的马鞭亦是连连抽向马股,啪啪声响个不停。
转眼之间,奔出了约有三里,周抚却意外的发觉,距离始终没有生出变化,仍然保持在一百五十步左右,不禁连声催促道:“他娘的!快点,再快点!老子就不信追不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二二章 渣就是渣
正当周抚心急如焚的时候,一名部将大声劝道:“将军,您快往北看,那里约有两千步卒正向树林东侧逃返,目前仅跑到半途,咱们不如放弃骑兵,去冲击步卒,如果抓紧时间,应该能赶的及,如此一来,歼灭那姓云的两千人,可使他实力立减一半!将军,此人部众不过四千余人罢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周抚不禁心中一动,转头看去,果然如部将所言,约有两千人向着东北方的小树林发足狂奔,连忙唤道:“快转向,暂时丢下骑兵,随本将去冲杀步卒!”
在周抚的喝令下,王敦骑兵向着东北方向进行了第二次变向,但是混乱的范围比一次又有所增加,坠马而亡的军士也增至了三十余人,速度亦是相应减慢了不少。毕竟在疾弛中转向并不容易,尤其周围还马挨着马。要知道,小范围内的骑兵冲刺几乎以直线进行,几乎没有如云峰般灵活多变的,在这方面,王敦骑兵的训练明显不足。
眼见周抚放弃自已转而冲向了还在奔跑着的亲卫们,云峰顿时大喝一声:“竖队变扇阵!冲向敌军!”亲卫们也是第二次勒转马头,以前队快,后队稍慢的节奏再次划出个弧形,呈一扇面向正西方向的王敦骑兵猛冲而去。
马蹄轰呜中,逐渐迎上了王敦骑兵侧面,待接近到百步左右,云峰连忙唤道:“老师,快放箭!”荀灌娘也不吱声,探手取来弓矢,嗖的一箭朝前射出!
这一箭就是个信号,亲卫们跟着擎出弓矢向前方一阵乱射,射完立刻掉头而去,无须瞄准。身后的惨叫一声接一声传来,数百人当场中箭坠马,转眼间就被随后奔来的铁骑洪流彻底淹没,而混乱也迅速在王敦骑兵的侧翼波及开来。
“你娘的!看老子放过你。欺上门了是吧?”周抚怒火腾腾直冲头顶,暴出一声喝骂:“追!全军转向,追上敌骑!今天非干死这群狗娘养的不可!”
无奈之下。王敦骑兵第三次转向,由于多了地面上尸体的绊拦,速度更是减慢了许多,因此亲卫们也放缓骑速。不紧不慢的吊着周抚,却不返身回射。
莫名的,荀灌娘心头冒出了个疑问,当即道:“断山,为师在海门曾见过你军中亲卫返身射鸟。动作纯熟,配合有序,此时为何不用?多杀伤些敌军不好吗?又还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原来,云峰只让亲卫奔逃,而没让回射追来的王敦骑兵。
云峰凑上荀灌娘的耳垂,轻笑道:“老师您先猜一下,猜中弟子有奖!”
荀灌娘浑身一个颤粟,颈脖处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回手就是一肘狠狠击向云峰。冷哼道:“一边去,不说就算!为师还不想知道呢!”
砰的一声闷响,云峰不为所动,反而凑的更紧了些,伏上荀灌娘的香肩解释道:“现在还不能过早使出,弟子生怕吓着他们。到时候不敢与弟子交战了又该如何是好?何况王敦骑兵留着尚有用途,虽说不成气候。但冲击朝庭步兵还是挺好使的,老师您以为呢?”
荀灌娘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出来。似是认命般的身子向后一倾,靠在了这个无赖的怀里,云峰则贪婪的嗅吸起了那白嫩颈脖间沁出的阵阵幽香,一时心神皆醉!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恼,云峰与荀灌娘卿卿我我郎情妾意,一派旖旎风光,可周抚却愤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觉得云峰仿如逗猴般在耍弄自已,他似乎忘了原定目标是那两千名正向树林东侧逃窜的步卒,而不是云峰这一千五百骑。或许想到了又能如何呢?他可以分兵追击,云峰也可以分兵拦截,该怎样还怎样。退一步说,分兵对他更为不利,没办法,他队形本就不齐整,再一分兵将更加的混乱。…;
一追一逃间,前方是一小队呈棱形的骑兵不时变幻方向,在白荡湖以南不算太大的区域纵heng驰骋,后面一百多步则是一大群乱哄哄的骑兵紧追不舍,如果仔细看去,每一次跟着变幻方向都有会相当人数坠马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