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刚笑着准备说点什么,旁边拿着报纸的陈在洲抬起头来:“麻烦你帮忙拿一杯橙汁给我妹妹,谢谢。”
乘务员笑着点头,随后拿来一杯橙汁。
范翎汐只好敷衍的结果橙汁来,嘴里不停的抱怨陈在洲:“每次都替我做决定,每次都替我做决定,你又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哥。”
陈在洲斜眼看着范翎汐不情不愿的样子,依旧看着报纸:“我虽不是你爸,但也算是你世兄吧。管束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范翎汐转过头来,好像要和他争论一番似的:“我已经满十八岁了好吗?你能不能别——”
陈在洲依旧云淡风轻翻看着报纸抢白她说:“所以喝橙汁再好不过了。”
范翎汐气不过,还只能嘀嘀咕咕:“你就会这样,总是抢白别人,我啊告诉你,你会有报应的,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比你还会抢白别人的人,表面上呢,像你一样,彬彬有礼,但嘴皮子比你还要厉害,最好啊……”
陈在洲笑着皱眉:“你这丫头一直脑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听你哥哥说,你申请了个艺术学校?”
“Noooo judgement; OK”范翎汐拖长了声音显示了自己的不耐烦,翻了一个白眼,这让陈在洲感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哪里见过,翎汐漫不经心地说:“我就知道,你们这群资本家们肯定会对我这一举动品头论足,我哥已经对我说过了,你就不用再重复了。”
陈在洲笑了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头等舱空间很大,加上范翎汐已经在很抵触,虽然吃力但陈在洲还是好好蹂躏了她的发型:“我没有打算评判你啊,你怎么这么紧张?”
范翎汐轻哼一声。
“况且我觉得你这样做很对,对你们范家来说,这样很好很合适。”陈在洲接着解释。
范翎汐猛一转头看他:“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用你资本家的评判标准评判我的,你觉得我当一个搞艺术的,对我们范家知名度提升有帮助,是不是?还觉得这样有利于营造书香世家,是不是?还觉得这样可以帮忙掩盖你们这些搞臭对方公司再强行收购的丑恶行当,对不对?”
陈在洲瞪了她一眼:“越发胡说了。”随后压低了声音,对着范翎汐说:“翎汐,你小声点。现在这个头等舱上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任务,在这班从上海到香港的航班上,指不定有谁是你认识或者将要认识的人。翎汐,你不要把任何场地都当做是你家,你哥哥不能每次都给你善后,我也不能每时每刻都看着你。你说过,你已经十八岁了,是吧?”
范翎汐听了陈在洲的话,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明白事理的。只是低声也说道:“好,我知道了。”
陈在洲又皱着眉头看了看翎汐,若有所思。
停了一会,陈在洲露出笑容:“好了,你别太别扭了,想好给我奶奶送什么礼物了吗?”
范翎汐不情愿的张口:“一对翡翠耳环,就在我包里。”说着她拿出包包,从里面拿出礼盒,“你觉得怎么样?奶奶会喜欢吗?”
陈在洲又揉了揉范翎汐的头发,笑着说:“艺术家挑的当然好啊,你正和我想的一样,我也打算给奶奶送翡翠。”
陈家老太太一直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不仅因为卖花女嫁入豪门的故事过于传奇,不仅因为传说她安排陈家信托事业,更因为一直以来无法求证的她对陈世恒垂帘听政至今仍是大权在握。
天平山顶上的陈家豪宅灯火通明,陈老太太七十三岁的寿宴正在举行着。老太太传奇一生,不断和人斗、与天争,到老了,虽被外界一直传着大权在握,可还是吃斋念佛了。
老太太今年不是整岁,也不愿大操大办,便只是请了几个世交亲友,再加上孩子们在一起玩一玩一些公司的人也都让他们请回了。
范翎汐拿出自己精挑细选的翡翠耳环送到陈老太太面前,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直夸范翎汐眼光好,挑的翡翠也好,样式也好。
正巧陈在洲经过,瞄了一眼,笑道:“奶奶,刚刚翎汐在飞机上就急不住拿出来给我看了这对耳环。”
“哎,在洲哥,什么叫‘急不住啊’,你这样说我就不爱听了,我这是给奶奶精挑细选的,想让奶奶高兴。”范翎汐拉了拉陈老太太的胳膊。
陈老太太也笑着说:“奶奶喜欢,喜欢。”
范翎汐眼珠一转,凑到老太太面前:“您可要说实话,在洲哥也送的翡翠,是我眼光好呢,还是他眼光好呢。”
陈陈老太太一皱眉,扭头看了看陈在洲:“在洲啊,我记得你送的是香炉啊。”
陈在洲笑着说:“奶奶,您没记错,我之前逗翎汐的。”又对着翎汐说:“我送奶奶的是一个小兽口香炉,在伦敦拍卖行看到的,说是从宫里流出来的,奶奶可以放到床头。”
陈老太太笑意盈盈:“是啊,就放在那边翎汐你看见了吗,我已经点上奇楠香了。”
“奶奶多少年了,还是喜欢奇楠的味道。”陈在洲也笑着说。
范翎汐撇撇嘴:“什么嘛,原来是骗我呢,就属你会拍奶奶马屁。”
一句话逗乐了陈老太太和陈在洲。
陈老太太拉着范翎汐的手,笑呵呵地说:“奶奶也疼你啊,也喜欢你送奶奶的,心意嘛。你说你这么不远万里来给奶奶过生日,奶奶高兴啊。哪像你哥啊,都好久不来看看我了。”
范翎汐赶紧说:“奶奶,你可别怨我哥,我哥现在接了班,工作太忙了。”
“哇,这么偏向你哥,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个待遇。”陈在洲插话说。
陈老太太也哈哈大笑,连忙拉了陈在洲的手说:“在洲,翎汐偏向翊沣这件事,我和你观点一致,看样子咱们两个‘心有灵犀’啊。”
陈老太和陈在洲相视一笑,惹得范翎汐也笑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