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让他去!这种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想民告官!找死!”
恰在这时,高伍长等人得意洋洋地走了出来,见到赵平狼狈地拿着敲鼓锤,心里别提多解气了。同时,一股优越感也是油然而生。这年头,给朝廷办事就是好!赵平本事再大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赵师爷轻松拿捏?“咚!咚!咚!”
赵平毅然决然地敲响鸣冤鼓!很快,衙门内外都热闹起来。刘光海好不容易放一天假,鸣冤鼓就响了,难免恼火。他不得不离开美娇娘的怀抱,穿上官服,不情不愿地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赵文轩坐在一旁文案前,负责记录。衙役们左右一字排开,杀威棒敲得震天响。“升堂!威武!”
衙役们齐声呼喊中,赵平被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押送进来。赵文轩一愣,脸色为之一变!没想到,敲鸣冤鼓的人竟然是赵平?!他想干什么,状告自己吗?!“啪!”
惊堂木一拍,刘光海冷声问道:“堂下何人击鼓?!何冤之有?”
“启禀大人,草民乃星火村人赵平,欲状告县衙师爷赵文轩!他滥用职权,扣押小人一只吊睛大虎!还当众污蔑小人,于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命众衙役殴打小人,强行将小人赶出衙门!小人气不过,遂击鼓鸣冤!请大人做主!”
赵平怒视赵文轩道。“哦?你要状告师爷?”
刘光海一愣,眼神不善道。“正是!”
赵平道。“哼!”
刘光海冷冷哼了哼,抽出两根令牌扔在地上:“来人,先将此人痛打二十大板!”
什么?!赵平吓了一跳!“大人为何打我?!”
“民告官如子杀父,先坐笞五十,虽胜亦判徙二千里!赵文轩虽非朝廷命官,但却是本官钦点的秀才!你告他,便是不给本官脸面!打你二十大板还是轻的!来啊,行刑!”
赵平蒙了,他是真没想到,大南朝官官相护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二十大板,打下来还不得彻底废了?还有什么力气告官?“不行!你不能打我!”
赵平大声呵斥道。“哦?本官如何不能打你?”
刘光海笑声问道。“我……我认识州府里的大官!你打我,就是不给州府里的大官脸面!到时候,他老人家怪罪下来,你也担不起!”
赵平吓得是冷汗直冒,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灵机一动,如是说了。“是吗?你倒是说说,你认识州府里的哪位大官?姓甚名谁啊?”
刘光海不信道。“这你不必多问!总之,我与他有过命之交!你今日若是打了我,他日必定叫你悔不当初!”
赵平气势凌然道。事到如今,他只能强撑!这就好比路上遇到了一只猛狗,你越是凶悍,逃命的可能性越大!越是懦弱,越有可能被咬死!果然,刘光海狐疑了。赵文轩急了,连忙起身,向刘光海俯身一拜,道:“启禀大人,赵平乃是星火村村民!小人自幼与他一起长大,一起蒙学,对他底细十分了解!不久前,他还因穷困潦倒,连参加童试的钱都凑不齐!若是他真认识州府大官,怎还会如此落魄?!”
“此话当真?”
刘光海眼睛一亮。“千真万确!小人还知道一件事,若是说出来,只怕会污了大人的耳朵!”
赵文轩煞有其事道。“讲!”
刘光海道。“赵平参加童试的钱乃是变卖了养父的祖宅,还有一部分是养父用命攒下的积蓄!不料此贼贪恋美色,将钱全都拿去喝花酒了!这还算了,此贼穷途末路之下,竟然还见色起意,对一名好心留宿他的农家妇女大肆凌辱!若非叶昌夫子出面,他早就叫人打死了!”
说到此处,赵文轩义愤填膺:“本来,我与赵平是同乡,还是同窗,于情于理我都不会为难他!实在是他为人太过无耻,小人这才气不过,找了个理由将其虎肉扣下!等换了赏钱,小人再给那户农家送去,替他还了读书人的名节!”
好一个大义凛然的赵文轩,说的这些话,连赵平这个主人公都是一脸懵逼!“放屁!我何时奸淫妇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