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闻昔没有做声,后仰着脑袋看着付斯礼。
考试结束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吗?再相遇又会是什么时候能?也未来是没有未来的……
日暮的夜风出去了暑气,鼓起了少年白色衬衣的衣领,付斯礼低头正好看到了朗闻昔锁骨间的痣,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轻轻的碰触着。
细腻的抚摸让少年的皮肤被碰触得又热又痒,他攥住付斯礼不安分的手指,说道:“别闹,外面呢。”
这大概是他说过频次最多的词——‘别闹’,但他总会妥协于他的‘霸道’。
他俯下身,从背后抱住了朗闻昔,“朗闻昔,不许让我失望。”
——可能,我要先说声抱歉了。
2009年6月7日,小雨转阴,气温:23-27c。
高考比朗闻昔预想的要顺利得多,一方面是因为考场设立在别的学校,朗闻昔几乎没有遇到同校的人;另一方面职高的学生大概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会参加高考。
朗闻昔看着卷子,上面居然有付斯礼帮自己押到的题。
奋笔疾书间,窗户被六月的风吹开了,空气中带着昨晚雨后的泥土味,朗闻昔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闭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作文最后一个句号收尾落下后,朗闻昔合上笔盖,看着自己的语文试卷,他猜想如果是付斯礼看到他的答卷也会为此而感到开心吧,上100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第一场考试结束后,朗闻昔走出考场,看到很多考生的家长都焦急地等在了大门口,他似乎也并不羡慕,因为付斯礼就站在离他不远的树荫下等着他。
付斯礼推着自行车走到朗闻昔的面前,他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说:“走,哥专车接你回去。”
朗闻昔坐在他的后座上,侧着脑袋抵在付斯礼的背上问:“下午,还来接我吗?”
“接!接上你,咱们去看外公!”付斯礼向后挺了挺背,让朗闻昔枕得更舒服一下。
“嗯。”
下午也是付斯礼骑着自行车送朗闻昔去考试的,数学不是朗闻昔的长项,付斯礼安慰他,别有压力,能考到多少是多少,咱不差那点儿分。
朗闻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参与着这次的高考,其实对于已经做好了决定的他来讲,成绩的多少与他的未来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想给付斯礼这段时间为他的付出有个交代。
然而,朗闻昔并没有等到付斯礼如约来接他,付斯礼掐着时间给朗闻昔打了一通电话,“接不了你了,你先来医院吧。”
“怎么了?”朗闻昔的心一颤,生怕是外公出什么事儿了。
“你别急,是外公的透析时间调前了,需要家属陪同,打你电话没人接就打我这里。”
朗闻昔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他立刻打了个车赶去了医院,到的时候外公已经被推回了病房。隔着玻璃,朗闻昔看到外公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