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朗闻昔24岁,巴斯克大学艺术专业刚毕业,被自己的老师——安德烈·曼德,邀请来龙达做采风和写生。
男孩带着敌意的目光看向了朗闻昔,他没有握住朗闻昔伸过来的手,出于自保的本能让男孩打算拔腿就跑,但奈何头上的伤太重,双腿一软跪倒在朗闻昔的面前。
朗闻昔吓了一跳,在听到石阶上传来的叫骂声后,朗闻昔连忙抱起男孩躲进巷子的拐角处。
等人走后,朗闻昔将男孩送到了附近的小诊所里。当男孩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宾馆的床上,他摸着松软的被子,用脑袋蹭了蹭软乎乎的枕头,他已经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如此舒服的床了。
朗闻昔提着pizza回来时,正巧看到男孩醒了,朗闻昔用简单的西班牙语询问了男孩的各项信息,在的加持与诱|惑下,男孩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朗闻昔。
“我叫阿佩伦,我……我大概十三岁。”阿佩伦眼巴巴地望着朗闻昔手中的热乎pizza,他一边说一边咽着口水。
十三岁?可是看样子,大概也就是十岁左右,又瘦又矮灰头土脸。
“为什么那群大孩子要打你?”朗闻昔继续问道。
阿佩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理直气壮的说:“我偷了他家的牛奶。”
朗闻昔没有继续再问,他很清楚阿佩伦偷东西的原因。朗闻昔打开pizza盒,推到了阿佩伦的面前,说了一句,“吃吧,都是你的。”
那顿饭是阿佩伦流浪的这三年来吃的唯一一顿饱饭,阿佩伦撑得肚皮圆鼓鼓的,他拿着最后一块pizza坐在小沙发上,迟迟没有将食物放入口中。
等朗闻昔回身看他时,阿佩伦抱着半块pizza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第二天,阿佩伦不辞而别了,朗闻昔以为他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小小意外,但就在阿佩伦离开龙达的前一天,他们又相遇了,而这次追赶阿佩伦的人换成了一群黑衣人,像极了动作片中的场景,
阿佩伦单身撑地,翻下两米多高的高台时,正巧落在朗闻昔的面前。当时的阿佩伦也吓了一跳,他落地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面前站了一个人,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可能要被抓了。可就在他抬起头看到是朗闻昔瞬间时,一颗悬着的心落下了。
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拉着朗闻昔撒腿就跑。
最后,朗闻昔又不得不重新将阿佩伦带回了宾馆。朗闻昔累得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阿佩伦一句话不说地站在沙发前,良久之后,阿佩伦用生涩的中文说了一句‘谢谢’。
朗闻昔听到他说中文,愣了一下,然后‘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说:“你会中文?”
阿佩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又用西班牙语回道:“爸爸、妈妈是中国人。”说着,阿佩伦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耳朵,“听得懂一些,但不会讲。”
“哦。”朗闻昔接着用中文问他:“今天为什么又被人追了?”
阿佩伦立刻皱起来眉说:“他们是坏人,他们抓我。”说完,阿佩伦转身撩开自己的背心,露出了满身伤痕的后背,用肯定的语气以中文的形式表述道:“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