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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即将拉启。
屋外的风不知道咆哮多久了,将人的心都紧紧揪了起来,像是临近黄泉般,让人恐惧更让人不安。
小婒轻轻地推开门,跨入屋子里,再缓缓将门紧紧关上。屋里很黑,她将案上那截短短的蜡烛点燃,侧过头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雪,不由地微微叹了一口气。
天之骄女,竟然会沦落至此,实在令人感伤。
“夜雨!夜雨!……”床上的人突然叫了起来,她的声音不大,里面却充满了焦虑、不安和害怕。
小婒听到白雪的声音,慌忙赶到她的身边,见她额头沁满了汗水,紧紧皱着眉头,通红的脸上满是恐惧不安。小婒吓了一跳,忙去取了热水和毛巾,小心地为她擦着汗。
“夜雨,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不要走,长秋走了
,你也走了,我怎么办?”白雪的神智似有些模糊,口中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
小婒心里一酸,禁不住伤感也为她落下泪来,
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得就像案上的烛火一样,小婒不由地担心起来,自秋先生走后夫人就没有怎么吃过东西,加上过度的悲伤,不病才怪。
白雪病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里,小婒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人也因为疲劳而消瘦了许多,那张原本就瘦小的身子显得更加弱不胜衣。
见小婒这样劳心劳力地照顾自己,白雪很感动。
她觉得小婒很亲切,她也很喜欢小婒。她想,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带她进宫,或者认她做姐姐也好。
小婒扶起白雪的身子,让她小心地坐靠在床上,并将一碗浓浓的药递给了白雪。
药很苦,不过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不害怕喝这般苦涩的药了。
喝完药后,她将碗递给小婒,想起了自己晕过去的事情,想起了不辞而别的长秋,还有将自己击晕的夜雨。她忙问小婒:“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婒接过碗并放它放在一旁的桌上,微笑着答道:“初七了,夫人。”
白雪失声道:“初七了?”
那么三个月已过了,长秋……死了?
她呆了,虽然早就料到这一天会发生,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之时,心里竟然会这样疼痛。
对面的桌上摆放了一面镜子,白雪的余光瞥见了镜中的自己,看见自已的乌黑的发鬓,还有别在上面的一支洁白的白玉云簪!
白雪浑身一震,伸手将发上的簪子取了下来,细细地看着,这是自己从皇宫里戴出来的东西,在兖州被追杀时已将它遗落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头发上?
她偏过头去瞧小婒,小婒看到白雪询问的眼神,她忽然将头垂了下来,低得让人瞧不见她的那有些慌乱的表情。
白雪感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问小婒:“小婒,这簪子是从哪里来的。”
小婒沉默半晌,终于答道:“是夜公子带来的。”
夜雨?白雪一怔,忍不住又问道:“夜雨他……他人呢?”
小婒的头垂得更低,久久地沉默着。
白雪立刻从床上下来,急切地追问:“夜雨在哪里?”
小婒还是没有回答,白雪抓着她的手臂,用近乎哀求地声音问道:“小婒,我求求你,告诉我,夜雨他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婒的心软了,眼睛一阵酸疼,这事是瞒不过去的,于是她缓缓道:“他去杀风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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