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会伤着人。我懂这个,因为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就拿我爹的枪玩。
走火了。杀死了我的小哥哥。我们不得不把他埋在地下,因为他像个大门钉不能动了。”那个人的一只大脚稍微挪动了一下,手枪就在地面上滑跑了。
邦德,摩挲着自己的手腕,看着比阿特丽斯。她回头瞥了一眼,用目光询问:她是否应该按下呼救信号的按钮?他只是从左到右活动了一下眼睛,表示一个“不”字,而没有摇动脑袋。
“你已经是个死人啦,”他说,直勾勾地盯着苏凯。
“我知道。当个死人是件奇妙的事。你可以用一个新名字通过边境,四处周游。但是,现在我就要恢复我的本来面目了。”
邦德回想起在杜勒斯国际机场的旅馆中和她见面的情景,她多次表现出奇怪的举止,有的地方很古怪。从眼角中他看到考夫波格正在斜眼看着比阿特丽斯,苏凯声色俱厉地让他退回去。
“你怎么安排了这个骗局?怎么让自己被汽车炸弹炸死的呢?”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放松、缓慢,调子慢吞吞的,让对方注意到:他根本不在乎他的处境。
苏凯·坦普斯塔笑起来。她可怕地变化了,她的头发几乎染成了霜雪一样的白色,两眼也变窄了,说话时带着一种疯狂。“詹姆斯·邦德,你几乎把所有兴致都败坏了。我到杜勒斯有两条理由。第一条你可能猜得出来……”
他突然知道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db299航班。”他说出来,实际上并没想到它,然而他仿佛又一次看到了他第一次在的办公室里看到的那种恐怖:一架大型喷气客机正在着陆,出现了到处飞舞的死亡,喷吐的火焰,从波音747-400机舱里喷出了浓烟,沿着跑道四散滚动的燃烧着的飞机残骸和乘客的尸体。
苏凯又说了起来,那声音就像他大脑屏幕上的画外音,他的大脑重新启动了开头所有的那些生动图像。“是呀,”她说道。“不错,我拿着遥控器。
你知道杜勒斯机场的安检非常糟糕。我站在大楼里面,注视着飞机来了。我把遥控器装在口袋里,他们告诉我它的作用范围几乎达到三英里。我可以坐在咖啡店里来干这件事,但是我要确有把握。那儿有那个男人,你知道……”
他在她眼中再次看到了狡诈,现在比在杜勒斯的旅馆中看到的更加明显。“我知道关于朱里安·凯特尔的所有事情,”他说道。
“你真聪明。他是个敲竹杠的人,詹姆斯。他命中注定该死。”
“和所有那些无辜的人一起?”
她像狐狸般咧开嘴笑起来。“哦,是那样,当然了,但是你知道,我们想让布赖德波雷破产,而且我做到了。顺便说一句,他怎么样了?这些日子你绝对不会听到哈利·布赖德波雷的消息了。”
“说实话,他正在卷土重来。有些人喜欢这样,他们一落千丈,然后又一步步爬了回来。”
“老哈利就是这样。我估计我们已经把他像其他人一样杀死了,但是露伊齐安排的,他竟然没在飞机上。”
他心中在想,让她说下去。在她说话的时候,苏凯似乎是在一个梦幻世界里,重又恢复了往日的辉煌。“这样说来,你就是那个按动按钮炸毁db299的人了。你说你到杜勒斯机场有两个原因。”他朝她走近半步,但是考夫波格走过来,轻轻在他胸前推了一下。这轻轻一推就使他踉踉跄跄地退到后面的墙壁上。“一个不自量力的人。”
苏凯不理会这些,依然在念着自己的独白。“是的,你几乎把所有这些事情都弄糟了,詹姆斯。我实际上在那个旅馆有一个房间。一间在那儿,另一间在别处——在希尔顿。当你轻轻松松走进来的时候,我感到了平生最大的恐惧。我想我绝不能把你排除在外。很长时间了,带着伪造的你的来信。
不错吧,是不是?你肯定会使我转危为安的。我很快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你将是我的惨死的头号见证人。我很聪明,我认为。”
“非常聪明,苏凯。你到我的房间是为了耍花招。”
“很妙的花招,詹姆斯——只要一个姑娘对你别太认真就行。”她向比阿特丽斯瞟了一眼。“我真心希望你对待这位先生不要太认真了,亲爱的。
他才是真正的女性歧视者:只要有可能他就寻欢作乐,当他感到心满意足的时候,就把那些女人甩了,让她们感到孤独,感到被人蹂躏。”她在谈论过去,谈论她们最后一次见面,她神经质地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她的头脑失去了控制。
比阿特丽斯愣在那儿,轻蔑地看了苏凯一眼。“我认识詹姆斯很久了,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完美的绅士。他和女孩子做的事往往都是正大光明的。我认为每个和他来往的女孩子都是自己愿意和他交往的——也包括你,比萨公主。我敢打赌你没有拒绝过他。我也没有,我有充分的理由这样做。我知道事实真相。但是,我是幸运的,因为他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而且我想他不会再走了。”
“哦,他不走了,这很好。你也待在这儿别走了,比阿特丽斯。你们两人都获得了死刑判决,我这样想,而且这将要被执行:如果你们不配合,执行就来得非常快了。如果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那就在明天夜晚。”
“苏凯,你是怎么做的呢?”
“做什么?噢,我的死亡和复活。是啊,嗯……是的,我首先去干那架班机。然后再把我自己弄死。你突然出现了,詹姆斯,使我转危为安了,这你是知道的。”那狡诈的眸子在她眼睛深处闪动着。
她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直到把整个故事讲完。在引发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那场空难之前的十天,她一直就住在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附近的两家旅馆。那段时间里,她在两个地方之间穿梭往来,每个夜晚换一个地方,在寻找最佳的替身。“必须找一个身材和年龄大致和我相同的人,”她对他们说道,她在希尔顿旅馆找到了一位无可挑剔的年轻女子。“她是个墨西哥人,只是比我稍微小一点儿,但是谁会注意呢?”
苏凯和那个女孩亲近起来,她是苏凯住的那层旅馆的服务员。“我看得出来,她很懒散。她的外表就是那样。你知道那副模样仿佛在说:‘为什么她拥有一切呢?为什么她有钱呢?我为什么不能找到好工作,挣到比这里更多的工资?’我玩她就像玩一条鱼,詹姆斯。你可能会为我感到自豪。”
“我表示怀疑。”
最后,苏凯给她在意大利找到一份工作,做她的私人女仆,有一份可观的工资。一切都没有困难。她很喜欢意大利,而且还有那么多钱。她很快就会拿到签证和工作许可证。“当然她上当了。是的,”她说道。“她问:‘我什么时候辞职呀?’”
“我告诉她最好就是现在,她递交了辞职报告。管理人员很不高兴,特别是她第二天就要为我工作,打扮得花枝招展,我给她买了好多衣服。
“露伊齐派了一个人来给那辆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