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疏忽不允许发生!大夏国的皇帝只有一个,不能有任何差池!”
“好了,母后,穿得这样少别站在外面吹风了。”
关上殿门,风雨声都被阻隔在外。
殿内很温暖,我不由记挂着跪在宫外的人们。王府里大多是女眷,这样冰寒的地上都结了冰,她们恐怕也难以承受。我令齐安去告诉甯太妃方才发生的事,也好打消她想向母后求情的念头。
齐安出去了一会,回来禀告说甯太妃晕过去了。
母后闻言道:“大可不必管她,荣亲王这样胆大妄为与她脱不了干系。赶他们出宫去,没有哀家的召见不许进宫来!”
母后的话就是懿旨,齐安得令下去传话了。
我淡笑着问母后:“真要如此绝情?”
“皇上,是察德先不顾手足之情。”母后突然想起来,问我,“方才他都说了什么?为何要行刺皇上?”
“甯太妃与他胡说了什么话,接着他就发酒疯了罢。”我略有些心虚,低着头说,“母后,我不能杀察德。一来毕竟舍不得,而来,更不想得一个手刃亲弟的恶名。”
母后不以为然,“哼,他要行刺皇上的时候可有半分不舍”
我回想方才察德的举动,若非被我卸了胳膊,他的刀子或许已经刺进我的心窝了。
那时候,他可有半分不舍?
母后态度坚决道:“一定要治他犯上作乱的罪名,此时不除他,便是后患无穷。”
我没有答话,正想办法怎么才能保住察德一命。虽然他恨不得我死,我却并没有那样恨他。大概赢家都会宽容些罢,我若是输了,也会咬牙切齿恨得他要死。
灯花落在烛台上,万籁俱寂。
突然从正阳宫后殿里传出察德的嘶吼声,鬼哭狼嚎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母后吓得起身走到殿门边去听,问:“那是在做什么?皇上给他用刑了?”
我有那么恶毒吗?母后真是不了解我。
正想叫侍卫去看看出什么事了,察德始终重复着嘶喊的一句话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在喊:“一国之君霸占自己的弟媳,淫。乱宫闱,败坏伦常!”
我全身的血液顿时凉透了,匆匆扫了眼母后的神色。
母后愣了会,随即气得发抖,指着塔塔喊道:“给哀家堵上他的嘴!快去!”
我自然是后悔万分,若知道察德有这样一副高亢的嗓音,该早些堵上他的嘴。
如今,我沦落成了笑柄。
母后转过身来盯着我,目光如十年前一样锐利。
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几步,一手扶着宽椅的把手令自己站稳脚。
“他说的弟媳是谁?是沫儿?”
我讷讷解释:“母后,他言过其实了,我与沫儿清白得很。”
“清白?!”母后挥手将几案上的花瓶一扫,哗啦啦的声音伴着她近乎绝望的尖叫,“你们还真是赫连家的好男儿,痴情到要为了个女人手足相残!”
“并没有到那一步,是察德借酒发疯了。”
母后瘫坐在榻上,无力掩面道:“哀家辜负了你父皇的重托。这么多年我们母子相依为命都熬过来了,为何现在皇上要这样胡来?这不是自毁长城是什么?”
我决定豁出去了,屈膝朝她跪下,“母后,可愿意听朕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