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总管道:“你来长安干什么?”
“谋生呀!在下听说长安是个大地方,也想来开开眼界,没想到才来一天,就有横祸加身了。在下现在也还不明白,到底有何过错?”
“你怎么没有过错?”荷花叫道:“是好人怎么会盯着小姐看?”
“咦,这又怎么了?柳小姐生得美如天仙,在下看看有何关系呢?”
柳小姐听他言语轻薄,不禁勃然大怒,火气又上来了,劈头就是一鞭。
“啪!”一鞭抽在萧笛的肩胸部位。
他不叫不喊,只把两只眼睛瞧着小姐,嘴里继续道:“在我们那里,姑娘生得美不怕人看,有人夸奖还感到高兴呢!”
柳小姐第二鞭正要抽了,听他这么一说,手又停住了:“你们那里?天下哪有这种地方?你胡说八道!”
“怎么没有?我们那里尽是胡人,胡人就是这样的呀!长安城里不是也穿胡人的衣服吗?总该对胡人的习俗有点一知半解吧?”
汤总管毕竟见多识广,知道他所言不差,便道:“这倒是实情,那么你是胡人么?”
“不是,在下……”
“啪!”第二鞭又抽到了他的腰上。
柳小姐骂道:“该死的东西,你既是汉人为什么不守汉人的规矩?”
“在下从小在胡人地区长大,又怎知汉人规矩?”
柳小姐一愣,无话可说。
汤总管厉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在下又不是人家的家奴,到什么地方去还得由谁派么?”
汤总管叱道:“你再嘴硬,今天就把你毁在这里!”
萧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老鹰窝里无善鸟”,怎么一个个都如此的霸霸的?”
“你说什么?”柳小姐又扬起了鞭子。
萧笛道:“‘有理讲得君王倒,不怕君王坐得高’,小姐如此对我,不是太过份了么?
在下又没冒犯姑娘,相反那个张什么鲍什么的冒犯小姐,在下一旁还愤愤不平呢!想不到冒犯小姐的没有挨打,不冒犯的反而遭罪,说得过去么?”
这话实在有理。
柳小姐不禁涨得粉睑通红,不是么?那些有势力不好惹的浪荡公子安然无恙,自己倒拿一个平民百姓来出气,真是愧煞人也。
她把鞭子一扔,转身他回厅堂去了,在屋里她扔出了一句话:“把他放了,让他走吧!”
汤总管拍了他两下,替他解了穴道,说:“小子,小姐饶了你,你就去吧!”
萧笛道:“多谢小姐的两鞭子,也多谢总管的关照,在下告辞啦!”
说完,他大步走了。
汤总管望着他的背影想,这小子倒是条硬汉哩,可惜不会武功,不然准是个可靠的帮手呢。
厅内的柳小姐也在想,这臭小子怎么不象别的男人?没有武功或是懂点三脚猫把式的人,很难禁得起这两鞭子,尽管自己没用内力,他居然不叫不喊,还有,这小子谈吐不俗,不象个地痞,也许,真不该打他?
正想着,汤总管进来了。
“小姐,速回别庄,将今日的事禀告柳爷才是,要及早想个对策才好。”
“我就不信这两个臭小子有什么了不起!”柳姑娘恨恨地叫道。
“话不是如此说,小姐刚从少华山回来,不知长安的情形,待见了柳爷,小姐自会知道。”
“哼!他二人有三头六臂么?”
“小姐,长安城里遇到一个姓张的就令人头痛了,何况再加上这个姓鲍的,真是祸不单行呀!小姐,你就听老夫的劝告,速速回去吧!”
“这班混账东西,姑奶奶总有一天取了他们的首级。”
“小姐,这两颗六阳魁首可不容易取呢?待见到柳爷后,柳爷自会告诉小姐。”
柳小姐无法,只好怏怏站起,从厅堂出来,带着荷花,从后门出去。
一辆马车正停在门前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