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小心些就是了,还能有什么法。”
“你不想离开别庄?”
“不想。我们弟兄伙跟主人多年,那时候在镖局,我充钎趟子手,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闯到今天,还有什么可怕的?人虽然不愿死,但到了要紧关头,舍了这条命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说是不是?”
“是、是,王大哥你说得真好。”
“从今夜起轮流值更,老弟,你学过武么?”
“跟猎人练过几年把式。”
“那好,今夜给你一件兵器,就派你守上半夜吧。”
“哨楼上不是有人值更么?”
“有是有,可马厩的人也不能大意,马给人家赶跑了,如何向东家交代?尤其是你管的三匹名马,那都是主人托人到关外买的,贵重得很哩,你可要多加小心!”
萧笛答应着,牵马向马厩走去。
半个月倏忽过去,白鹤别庄生活如常。
两家命案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外地不少江湖人赶到长安,打听案子发生的详实情况。渐渐地又传出一种谣言,据说两家命案与结亲有关,女方就是白鹤别庄的千金,估计就是柳家下的毒手。
白鹤别庄听到了这些传言,表面上似乎置之不理,其实暗中十分紧张。
这天早上,柳震将庄内丁役通通召集起来,将张浩天、鲍天奎说亲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道:“鲍张两家遭屠实出意外,当夜本庄遭到天玄会的袭击,这是你们亲自目睹的,如今江湖上把两家命案归到白鹤别庄头上。这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若是弃庄出走,便等于承认自己是主凶,所以,只能滞留本地,静待事态发展。各位相随多年,本不忍将各位辞去,但今后日子艰险,各位还是另谋生路去吧,以免遭凶,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马班头王光道:“东家,我等相随多年,出生人死场面见得多了,如今东家有难,我辈岂能自顾而去,我王光愿跟随东家,万死不辞!”
其余伙计也纷纷表示不愿离去。
柳震道:“各位肝胆相照,柳某人感激不尽,即日起增加各位薪俸,以表寸心。并希各位日夜值更,随身携带兵刃,千万莫大意了。”
众人齐声答应:“谨遵东家台命。”
柳媚从楼上下来,感动地瞧着大家,见众人开始散去,只有那个萧笛楞愣瞧着她。
她双眼一瞪,正想叱责他一顿,萧笛却慢慢转身走了。
柳震道:“媚儿,你未到太白别庄去?”
柳媚道:“昨天下午才去来。”
柳震道:“你觉得东方公子如何?”
柳媚一皱眉:“爹,此话何意?”
“你娘没跟你说么?”
“说甚?”
“咳,媚儿,你已经不小了,这找婆家啦。”
“如今情势险恶,提这些作甚?”
“正因为情势紧急,此事才更重要。”
“女儿不解爹爹的话。”
“唉,媚儿,实话说了吧。如今江湖谣传,鲍张两家血案乃白鹤别庄所为,眼看天玄会、飞蛇帮就要找上门来,凭我白鹤别庄之力,怎抗得住两大帮会之众?……”
“这与孩儿的终身大事何干?”
“咳,怎么无关?太白别庄乃太白剑派一支,太白剑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只有两家联姻,白鹤别庄才会免遭屠戮。媚儿,这道理难道你不明白么?”
柳媚道:“爹爹,女儿不愿依赖他人保命,再说婚姻大事岂能受人要挟?”
“根本无人要挟,东方一家从未提出只有联姻才帮助柳家御敌之类的话。”
“那么,爹爹是拿女儿酬谢东方家了?”
“啊哟,这是什么话!媚儿你怎不体谅爹爹一片苦心,撇开一帮一会的麻烦不说,东方公子一表人才,文武兼收,这样的子弟到何处去找?”
“女儿不愿结亲,此事后议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