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日头西斜,树上小姐的声音也越发微弱起来,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着急起来。
容月拿着茶壶水杯站在树下,小心问着:“小姐,要喝点水吗?奴婢看您背了一整日的书,想来嗓子不太舒服。您下来喝口茶润润喉。”
陈岁桉没有回答,树上背书的声音越发微弱起来。
“小姐?”
几个丫鬟在下面三三两两小声喊。
陈岁桉依旧背书,不搭腔。
陈岁桉平日里脾气是再好不过的,下人说什么都会认真听,哪里有她不回答的时候呢。
莫不是被吓得狠了,书背不下来,不敢下来?
可是小姐的声音也越发虚弱起来,一下午别说垫肚子的点心,连口水都没喝。
不会出什么事吧?
眼看着到了晚膳的时候,天也逐渐冷了起来。几个丫鬟商量着,由资历最高的容月出面请示主君。
小姐这般背了整日的书,再不放下来该生病了。
楚霁川书翻地心不在焉,听着陈岁桉背书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也越发不满。
不过是背了一日的书便懈怠了。
直至听不到声音后,楚霁川挥手,准备让人唤来贴身伺候陈岁桉的容月。
容月奉了杯茶,自己进来了。
“她偷懒了?”楚霁川翻着手里的书,准备待会便过去兴师问罪。
“小姐没有偷懒。”容月将茶放下小心开口:“小姐背书连口水都未曾喝,奴婢们听着声音越发虚弱,担心小姐的身体,故特来请示主君,小姐能下来了吗。”
楚霁川抬头。
水都没喝一口?
孩子这么养该不会养死吧。
她若是死了,自己这些乐子去哪里寻。
不过她是个小妖,应当是不会死的。
楚霁川打定主意她没有性命之虞,理了理坐久微褶的袍子,仍旧打算兴师问罪。
今日的夕阳上了格外重的颜色,染了半边天的云不说,斜照下来的光都是淡红色的。
楚霁川站在披了层红光的书下,听着篮子里已经几不可闻的声音。
声音岁小,仔细听还是能听清内容,依旧是在背诵《氓》的内容。
楚霁川听着这虚弱的声音,也大概能想象得到陈岁桉今日受了怎样的折磨。为了不被打手板,只能在背书上下功夫。
读书就该如此,一遍遍诵读。读百遍,义自见。
楚霁川满意了,让下人把篮子放下来,准备仔细欣赏陈岁桉口干舌燥,嘴角起沫,双唇起皮,脸色苍白那饱受折磨,蔫头耷脑的模样。
篮子缓缓往下放,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