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还有重新翻盘的机会。
可若是落错一子,那可就是满盘皆输!
那时,不止何璋,便是何家上下都将一起去见阎王。
“父亲,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孩儿以为,该赌一把!”
“只要能赌赢,何家说不准还真能换个活法。”
何璋年轻有一股子冲劲,一股脑的认为,眼下的大乾百废待兴。
那位大乾新帝看似手握大权,实则要面对的,不止一位既得利益者。
即便新帝能够苟活一刻却未必能赢到最后。
何璋的心思犹如一个赌徒,只想着如何用最少本钱去赢最多的赌注。
“此事不必再谈,为父决计不会做此选择。”
何隆微微摇头,毫不犹豫拒绝儿子的想法。
何隆身为何家掌舵人,所见风浪岂是小小一个何璋所能比?
俗话说,老辈经验见识远比小辈多,此言非虚。
萧道龄今夜登门一事,看似极尽笼络何家,甚至将何家视作心腹。
实则,何家于萧道龄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何家唯一价值乃是所有家业尽数坐落儋州。
萧道龄赌的,就是何家不舍到手的百年基业,要借何家在儋州威望与林海乃至其背后的许景下一盘大棋。
说到底,何家都只是萧道龄手里一颗棋子,只要落子便再无反悔余地。
何隆不聪明,却绝对不傻,不会用好好家业去博那虚无缥缈的财富。
“父亲,到底为什么?这等大好时机,您都能视而不见?”
何璋愤怒,捏紧拳头怒视何隆。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会这般淡笑怯懦。
方面摆在眼前的大好前途都能随意放弃。
“孩子,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固然极好。”
“可谁说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就一定会错?”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要背负的压力与风险远远比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大得多。”
“在为父看来,做第二个吃螃蟹的人,远比第一个好。”
何隆轻敲床榻低声说着。
何璋一知半解,却也不愿再多说,拧过头负气不言。
“傻孩子,日后你就知道了。”
何隆微微轻叹,对于何璋这一副姿态一笑置之。
“相爷,您说这何家父子会不会答应此事?”
摇晃马车上,仆人侧目望向车厢之中的萧道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