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枢密使立刻转开话题,客气地说:“几位请吧,咱们进去雅间一边听戏一边商谈。”
至于赵允承的离去,并未对他们的接洽造成影响,毕竟这些人也看到了,大乾的皇室不是不愿意出来招呼,实在是事出有因,无可奈何。
等这群邻国使臣进了雅间,那秦娉等人也回过神来。
“哎呀,真是不巧。”秦二娘子尴尬地替妹妹圆场,说道:“我那三妹夫其实是个很好的人,里边恐怕大有误会。”
严家妯娌摆摆手:“无妨无妨。”
秦二娘子干笑:“那咱们过去吧,来都来了,戏总要听完。”
这一边,秦嫀揪着赵允承的耳朵离开戏院,后面跟着两名操心的丫鬟。
“夫,夫人,您慢点!小心脚下。”她们一路提醒,生怕夫人一脚踏空,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是啊……”那掩着面,无颜见人的黑衣郎君,也是这般想的,何必呢?知晓自己怀了身孕,就不能走慢点吗?
害他还要放低身段,配合秦三娘的步伐!
不就是背着她逛了个戏楼吗?
赵允承并不理解,这秦三娘为何这般生气。
秦嫀的确生气,她一言不发,那张常年带笑的娇美面容,严肃得瘆人,似乎不悦到了极点。
“上了马车便审你,快想好你的说辞。”
赵允承:“……”
这个‘审’字真叫郎君没有概念,因为向来只有他审问别人,何曾有人审问过他……
秦嫀问:“昨夜宿在何处?”
“都说了,宿在友人家。”赵允承坐在马车上,放下袖子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你若是不信,我眼下便带你去问问。”
他一脸淡定地指挥:“沿着这条街直走,清水巷子,陈府。”
陈太傅:死小子!莫cue!
某些时候,赵允承分外不要脸。
问完这个问题,秦嫀审视他片刻,移开眼睛喝口茶缓缓再审。
“……”赵允承也感到干口舌燥,许是因为撒谎的缘故罢,他内心还是有一丝丝小忐忑作怪。
但在那秦三娘的虎视眈眈下,他岂敢要水?
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处处透着陷阱的盘问。
果然,那秦三娘不死心,又问:“你已不在大理寺当值,何故与枢密使一道在戏楼消遣?”
一群郎君在一块,她不信这些人逛完戏院便会老实回家。
赵允承霎时想起来,那白衣已自作主张撤了大理寺一职,断了他许多方便,委实恼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