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那魁梧的身躯而言,想练好轻功是不可能的,但石鹫却是专门喜欢向不可能挑战的人。
石鹫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最大的好处就是决不犹豫,立刻去做,那是一个优点,他不会因拖延而耽误了进行。
但也有个缺点,他没有机会去多作考虑,失之草率,因而为自己惹来了很多麻烦。
现在就是这样,他一决定要走,连半剎那都没耽误。
他双腿一屈,两只手臂向下猛搧,身子已向飞鸟似的再度拔起,直升夜空,竟然有十来丈高。
对这一点,他很自傲,他相信绝没有第二个人能徒手拔起这么高。
那三个女的自然也不能。
但他却没有考虑到对方都握了满掌的暗器,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这些暗器的。
他的耳朵听见了飕飕的风响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感到身上中了三枚利器,劲力很强,虽然他已运足了气,这些利器仍然刺进了他的肌肤,使他感到一阵疼痛。
也就因为这一阵疼痛,使他身形失去了控制,打横着掉了下来,扎扎实实的摔在屋顶上了。
屋顶自然承受不起这么重的负担,哗啦一声,他整个人又掉了下来,然后又是哗啦一声,他竟仰着脸,摔进雅丽丝的浴缸中。
他在牛奶中挣扎着要起来时,忽然被一条软绵绵的腿压住了。
原来雅丽丝还在浴缸中望着,她伸出一条腿拦在石鹫的胸膛上,发出了格格一阵娇笑:“汉子,你可是又想通了,舍不得我又回来了!”
石鹫自出娘胎以来就没这样窝囊过,这一跟斗可是栽到了姥姥家了,满肚子的怒火都发了出来。
他既顾不得礼貌,也讲究不起风度了,单臂一掀,想把那条腿掀开。
那知道雅丽丝的动作比他更快,雪白的玉腿微屈,染得鲜红的脚指甲在他的胸前台穴上轻轻一点,一股酸麻的感觉钻入骨里,已被制住了穴道。
身子往后一倒,脑袋也偎进了牛乳中,咕嘟嘟的牛奶往他口里灌。
他想闭上嘴,可是这婆娘的点穴实在神奇,居然制住了他全身每一处筋络,连嘴巴都不听使唤了,不由自主地灌饱了一肚子的牛奶。
直到他胀得快闭过气的时候,才被拉了起来。
还是那张美丽的脸,不过石鹫看来已不那么销魂了。
她已披上了一件绸缎的斗蓬,就像提小鸡似的把他从浴盆提了出来,然后左右开弓,劈劈拍拍,一连打了他十几个大嘴巴子,不轻不重,每一下都火辣辣的。
直到石鹫的嘴角渗下了血水,她才停下手,由石鹫的胸前掏出了那串黑宝石项链,狠狠地骂着:“杀胚,娘娘我这么一付国色天香的容貌,你居然不屑一顾,却去看中了这个玩意儿。你要是尽点心力,把娘娘我侍候好了,娘娘一高兴,说不定还会把这个送给了你呢!”
她这儿越骂越高兴,比手划脚,斗蓬又敞开了,露出了那美好的身材,但石鹫却只能呆呆的发怔。
他心中暗暗地诅咒着,把这个女的骂了个千万遍。
雅丽丝好似有虐待狂,她一跳而前,把石鹫又从地上提了起来,石鹫闭上了眼,不知她又要如何地作贱自己。
那知雅丽丝却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捏捏他胸前的胳臂上肌肉,对他的健壮似乎十分的激赏。
她拖过一张椅子,让石鹫坐好了,然后又戮了他身上一处穴道,使得石鹫的口舌颈部都能行动了,但手脚仍是软绵绵的无法动弹。
她自己却在对面的胡床上斜斜地躺了下去,侧着身子面向着他,做着一个挑逗的姿势。
石鹫无法不承认她是个尤物;也无法遏制那自心头升起的那股原始的欲望,可是他更记得的是先前挨的十几个耳光,热辣辣地,每一下也似乎烙在他的心上。
石鹫不是第一次挨揍,小时候跟他母亲住在哈萨克群中,那些小孩儿常欺负他,到把他惹火了,展开反击,拳打脚踢,揍得那些小鬼们鬼哭神号。
然后一定是他们的大人出来,两三个大人一起来对付他。
在十岁时石鹫已经有一身蛮力,一个大汉已经很难制住他,所以那些哈萨克们总是两个人架住了他的胳臂,一个人左右开弓,掴他的嘴巴!
如是者三,终于打出了他心中仇恨的火焰,在一个夜晚宿营的时候,他怀了一柄尖刀,摸进了那个家伙的营帐,对准那家伙的肚子上戳了一刀。
这次祸闯得很大,幸亏那个族长是个很讲理的人,而哈萨克也是一个尚武的民族。
问明了他杀人的原因后,拒绝了族人把他吊死的要求,但族里不喜欢他的人太多,族长不愿再留下他在族里闹事,把他驱逐出来。
从那时候开始,石鹫对于要掴他耳光的人,总是怀着极深的恨意,只是以后很少有人能那样打他了。
十五岁时,是他最后一次挨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