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的事情,我也是棋走险招,万一陈守根的动作稍快那么一秒,万一他平时对死人的事情见的多了,已经免疫了我的恐吓,万一……
要说的万一太多,但终究一点,他没有实现他的“万一”,而我,也成功的让萧栖梧的下半辈子不活在自责内疚的阴影之中。
事后,萧栖梧虽然没有向我道谢,但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曾问我,如果我没有成功,如果陈守根跳下去了,那我会不会有遗憾,有自责?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很装逼的说,“我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如果真的如果了,那……就不是你这只菜鸟考虑的事情了!”
对于我的回答,萧栖梧自然是觉得很臭屁的,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内疚自责,我倒真的希望那个人就是我而不是她。
让这么一个阳光开朗的女孩子因为这件工作上的事情而从些与阴霾走到一起,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
干法医这一行的,对死亡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所以,我也曾经常做这样的死亡实验。
我躺在床上,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想象自己的呼吸逐渐衰弱,
慢慢闭上眼睑。五官失去感觉,身体慢慢变凉。感觉身下的床消失,我向黑暗沉沦,世界和你的联系完全中断,我死了。
当我试图去领会这感觉,体味这痛苦的时候,我便已然明白,比死更难以面对的,是对死的恐惧。
所以,我知道想要自杀的人最害怕的是什么,也知道哪一种死亡的方式经历对死亡恐惧的程度最甚。
比如跳楼死,比如上吊死,比如触电死,这些,所经历的过程都很短暂,甚至到了临近死亡的那个点,人都已然大脑产生了空白。
但有一种死法,我个人认为是最最痛苦的,因为在死亡之前,你必须要经历那相对来说颇为漫长的等待。
就好像是,溺亡,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被淹死!
接到这起案子的时候,我和罗头、熊子,还有萧栖梧几人刚刚从食堂吃完饭出来。
正在和我们边走边聊着天的罗头接到了郭所长的电话,电话内容我们没有听见,可是看到罗头那下意识皱眉的表情,我们便都知道,这一次的案子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罗头,有生意?”
熊子用我们这一行的“术语”问了罗头一句道。
罗头没有出声,只是微微抬头,漠视前方,接着,停顿了足有三秒钟之后,这才收回目光,对我们几人道,“法启寺,那口香客宿舍院子里的大井,有人溺亡!”
“我靠!在寺庙?!那……”
熊子下意识的接了一句道。
罗头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市里的领导都在,郭所说,一些媒体的记者也都赶过去了,由于发生的地点特殊,所以影响极恶劣!现在的场面都已经出动了大批的特警维持着局面,否则,说不定还会发生一些因为看闲而引发的件。”
“唉……佛门之地,本就是极为庄重的地方,虽然我们是无神论者,但是对别人的信仰还是应该尊重的。法启寺是我们省最大也是最有影响力的一座寺庙,现在在法启寺的水井里发现尸体,肯定会被媒体炒的沸沸扬扬的。”
我轻叹了一口气之后,接着罗头的话说道。
“快走吧,希望死者是自杀吧。宋老大,尽快带齐你的家伙们,如果能在现场给个明确的说法那就最好了,也可以通过媒体将影响力降到最低。”
罗头伸出一根手指头来,在虚空之中划了一圈,这才看向我说道。
“我明白,你们车上等我,两分钟之内我就到!”
我说完之后便立刻跑向了我的法医解剖室。
我明白罗头所担心的是什么,这件案子发生在寺庙,不用去找,我也能知道,现在的网络如此发达,这会儿估计所有本市本省的知名论坛都已然闹开了花,一些对鬼神之说尤其敬重的好事者,必定又会针对这件事情大放厥词。
法启寺距我们支队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当我们到了的时候,果然正如电话里那郭所长对罗头介绍的一样,这里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游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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