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让我陪你下我就得陪你下?可有什么好处?”
&esp;&esp;“你如果能赢了我,我就带你去见城主。”
&esp;&esp;“我要见城主作什么?”燕月生托腮,笑吟吟地看着她。
&esp;&esp;“你不是来找我爹的吗?”少年茫然。
&esp;&esp;原来是乌鹭城城主之女。燕月生心里有了计较,脸上纹风不动。
&esp;&esp;“这样好了,我还没想好要什么好处,你先欠着。”燕月生学这姑娘的模样举起一根食指,“如果我赢了你,你得答应以后帮我做一件事。”
&esp;&esp;“具体什么事,等我想好了再说。”
&esp;&esp;“话不要说得太满,”颜令仪矜持地抬起下巴,“等你赢了我再说。”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祝温和同学生日快乐。
&esp;&esp;、向天祈求
&esp;&esp;日落西山,暮色渐晚。窗外流水淙淙,窗内美人如画。眉眼艳丽的少年临窗而坐,目光中带着好战和跃跃欲试。
&esp;&esp;“我姓颜,颜令仪。”她自我介绍,“见姑娘方才对战落子极快,更不思索,想亲身体会一下姑娘的快棋,希望丁姑娘待会儿不要留手。”
&esp;&esp;燕月生并不答言:“你先还是我先?”
&esp;&esp;“客随主便,当然是我先。”
&esp;&esp;颜令仪半点不谦虚,伸手便要去捉棋罐,被燕月生拦住。燕月生左手盖住黑棋棋盒,右手去白子棋罐中抓了三颗棋子,目光平静,拳头向下,示意颜令仪猜先。
&esp;&esp;虽然下午连赢六局,但燕月生并没有认真钻研过围棋,打过的棋谱少得可怜,唯一优势在于算力惊人。在棋盘上耗了半日,燕月生有些体力不支。表面风轻云淡,一副上门踢馆的高手模样,实际脑仁已经开始隐隐抽痛。她说想回去吃晚饭,倒不完全是托词。
&esp;&esp;眼下燕月生已猜出颜令仪棋力不高,但也未曾轻视对方。她前一句问话只是试探,见颜令仪一定要走黑棋,更加确定了先前的猜测,不会给颜令仪主动权。
&esp;&esp;“单还是双?”
&esp;&esp;没占到便宜的颜令仪“嘁”一声:“单。”
&esp;&esp;燕月生面色不改,右胳膊轻轻一抖,几颗白子“滴溜溜”落在棋盘上。
&esp;&esp;不多不少,正好四颗。
&esp;&esp;于是燕月生执黑,颜令仪执白。二人六子落定,燕月生忽然挑眉,意外地瞥了颜令仪一眼。颜令仪迎上燕月生的目光,毫不心虚地“嘿嘿”笑。
&esp;&esp;原因无他,颜令仪居然下的是模仿棋。
&esp;&esp;燕月生幼时曾经拿这一套戏弄过姜佚君,自然知道模仿棋的狡猾处。模仿对手的人并不需要动脑筋,只一味模仿对方的棋路。敌进我进,敌退我退,敌吃我吃,敌送死我——当然不会蠢到去送死。
&esp;&esp;不是什么高明的把戏,却十分能毁人心态,尤其是、故人再见
&esp;&esp;燕月生先前听屠汝陵说,她自小就在乌鹭城中生活,那乔掌柜必然在这里待了好些年头。客人吃饭时喜欢谈天说地,客栈迎来送往,精明如乔掌柜,自然少不了收集消息。
&esp;&esp;她在赌坊时见颜令仪说漏嘴后一脸警惕,猜到城主颜家应该有什么保守的秘密。但光是一个颜令仪,便已经算不上守口如瓶。何况偌大一个城主府,这些年必定会漏出些许风声来,成为乌鹭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大伙未必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心里总会存个疑影。
&esp;&esp;若是能用十两银子从乔掌柜这里买来只言片语,燕月生觉得不算亏本。
&esp;&esp;乔掌柜听了问话,原本浑浊的老眼骤然锋锐起来,盯住了燕月生:“姑娘打听这些,是想要做什么?”
&esp;&esp;“不过随便问问罢了,掌柜何必这么紧张?”燕月生试图使他放松。
&esp;&esp;“如果只是随便问问,姑娘又何必特地使钱买通老头子?”乔掌柜站起身来,“我劝姑娘管住好奇心,不要随便问东问西。乌鹭城很忌讳这个。若是城主误以为姑娘在觊觎他们颜家的仙缘,就算当今圣上亲临乌鹭城,也保不住你。”
&esp;&esp;“好大的官威!”燕月生赞叹一句,“这事就严重到如此地步,以致掌柜连钱也不想挣?”
&esp;&esp;“有些钱能挣,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命花。”乔掌柜微微一笑,“姑娘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