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音苦笑道:“就算那少年是飞花坞余孽,天下群雄为何又如此过度紧张?那飞花坞不过是十年之前江湖一派,最后也被群雄合力而灭,如今天下太平,秋音就不信他们能再回来兴风作浪不成。”
烟尘一脸凝重,摇头道:“当年飞花公子以一柄青魔剑横扫江湖,天下门派无数好手折于他剑下,就连为师,为师也……”
话到此处,烟尘的牙已咬得格格作响,美貌的脸孔也仿佛扭曲了一般,浑身竟气得微微颤抖了起来。
沈秋音大骇,忙扶着烟尘失声唤道:“师父,你怎么了,徒儿不好,徒儿让你想起了伤心之事,徒儿该死啊!”
烟尘长叹一声,意兴索然,她道:“音儿,来日方长,余后之事为师抽空再与你细诉罢,此刻夜色已深,你秦师伯却不见前来,实在有些蹊跷。”
沈秋音撇了撇嘴,脑海中还在浮现烟尘刚才所描绘的雪夜场景,和雪夜中那个白衣男子。
一时间神魂出窍,恍惚道:“喔,夜深了么,那秦师伯肯定有事耽搁,无法来了吧。”
“既然如此,那音儿你早些息着,不必陪为师了。”烟尘道。
沈秋音欠了欠身:“师父,你也早点休息吧。”
烟尘淡淡一笑:“为师再等等罢,若等不来,自会去休息的。”
沈秋音拗不过烟尘,只得听令回房休息,她上了二楼转一个弯,便到自己那间屋子。
可当她推门而入,被眼前站着的三个黑衣蒙面人,吓得一声尖叫,对方亮出手中利刃,一刀抹向她的咽喉。
沈秋音的叫声惊动了亭中的烟尘,她起身找剑,剑却没在身边。
不及多想忙拔步奔向徒弟房间,但见秋音已从那二楼奔逃出来,双手捂住脖子,一脚踏空,整个人从楼梯跌下。
烟尘忙上前扶起她,但见沈秋音已被人用刀割断颈部动脉,鲜血像泉水般望外喷射,双目惊恐至极,已说不出话来。
“烟尘师太,这么晚还不睡吗?”二楼走廊上,已多了七八个蒙面之人。
烟尘抬目环顾,怒问:“尔等何人,为何伤我徒弟?”
“师太,我们也只是奉命前来取你性命,其他的恕难奉告。”其中一个蒙面人道。
“诸位使此偷袭手段,还算君子吗?”烟尘咬牙切齿。
“可笑,一群叫化子,要做什么君子?”那人回讥于她。
烟尘心中暗想那人自称叫化子,莫非他们是龙渊城中人。
而且是自己义兄的弟子,故这般叫自己。
但既然是义秦子峰的弟子,他们怎么又可能加害自己?
一时也想不通,便想抓一个来问问再说。
她立时点穴止住了沈秋音的血脉,把她放在地上,真气一提,拔身飞向楼上。
右掌凌空化爪,直抓其中一个蒙面人的面巾。
那蒙面人见她扑向自己,一声清吼手中弯刀削空亮出,砍向烟尘手掌。
烟尘却不退让,徒手直直抓了过去,待蒙面人刀光落尽手已经抓到了他胸口。
鹞子翻身般凌空一旋,烟尘已翻过那人头顶,回手以爪变刀,喀嚓一声切断了那人颈骨。
那个人着一头栽下了楼梯,旁边的人像是被吓到了,忙急步后退。
烟尘落地手指那后退众人,喝问:“老实交代,是谁派你们来的,而等分明是龙渊城中人,何故要加害我们。”
“我师父秦……”那人一话说出半句,另外半句卡在喉咙,因为有人从那身后一刀捅进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