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风由下而上,凌空长挑,迎那飞射下来之人直直挑去,一招“拨狗朝天”,棒尖直取那人头部,因房间内空间窄小,那人迎下之势尤速,当风易寒慌乱之中使出此招时,竟非她意料之中的。
一时间无招所挡,只得探爪而来,想用徒爪夺下风易寒手中棒子。
只见她双爪顺势取风易寒木棒顶端扣下,风易寒亦看出了她夺棒之意,顿时怒意狂生,豪气大发,手忽忽生风,棒风轮转,端头上下左右横扯斜拉,竟也使出那另一招“獒口夺杖”,防其将棒控住。
那人见他棒风忽左忽右,套路不明,一时难以夺下,遂一声清啸,傲空抽身,“仓”的一声竟从腰间拔出一柄三尺余长的灵蛇长剑,剑光如水,冰寒彻目,晃得风易寒不敢逼视。
她口中一声长啸:“小儿看剑。”
话毕,长身一抖,剑光如雪,剑风匹利,已然削空而来。
风易寒一声断喝,口道:“总算亮出你的家底了,来吧,在下以一木棒击退于你。”
“好小子,口出狂言,看我如何教训你。”那人剑辉闪闪杀气腾腾,已快逼至风易寒身前。
风易寒棒风一束,立为一支,收起漫空棒雨,竟为一团,浑身功力陡然大聚,注于棒端,手中大棒直直朝前捅去,一招“棒打癞犬”已然发出,棒身劲浩无比压山倒海般。
逼得对手剑风一收,手腕在空中翻飞飘荡,剑光哗哗,剑花洒落,灵蛇长剑已划出七八朵剑花,如那梅花在寒夜盛开般,她使出寒梅剑法中的“苦寒傲雪”,剑花盛开,满天怒放,剑气团团,直围得风易寒无法分身。
风易寒见这般漂亮剑法,心中立是战意大增,遂拔步而退,推窗而出,口中对那人道:“若女侠有意比剑,何不随我到外面宽阔之地大战三百回合?”
“当然可以,走吧。”那人提剑,飞追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拔空而起,朝那山腰的大坪峰飞去。
风易寒白日里就想上那大坪峰顶去看个究竟的,苦那雪千影阻拦上不去,现在有高手过招,他欲借此机会引这人上峰顶比武,一来解了白天的好奇,二来试试这黑衣人武功是否在自己上面,更重要的是,可以试出来此人是谁。
风易寒乃身怀绝技之人,那黑衣人自也不弱,二人在那大坪峰顶交手之后,竟杀得停不下来。
风易寒用丐帮棒法对付黑衣人的“淑女剑法”,“寒梅剑法”和“希夷剑法”,最后还使出了飞雪剑法,两人直杀得月朗星稀,东方发白,已不知过了多少招,最后还是没分出胜负,只得约了时间,下次再战。
这日,风易寒和花惜泪在雪千影的带领下游山玩水,过得倒是好生惬意!这日午间他们三人游着游着,便到了一座矮峰之下。
过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道,穿过青松掩蔽的石桥,看见一座雅致小庙,此庵翠竹掩映桢楠蔽日,幽静典雅绝尘脱俗,门上有对联曰:“一尘不染三千界,万法皆空十二因。”
风易寒叹道:“此院真是幽静啊,如若在此修禅,果真如绝尘世外,万俗不扰。”
花惜泪与雪千影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点头赞同风易寒的话。
雪千影说:“此小庵名罗峰禅院,是我掌门师伯参禅之地。”
“想不到掌门参禅之所竟会这般脱俗,清幽典雅,简朴归真。”风易寒连连赞叹这小院的好,雪千影嬉笑一下,问他:“你以为掌门参禅之地就要高大辉煌华丽无比吗,傻小子?”
花惜泪也在身后抿嘴笑了,成天看他二位争嘴斗趣,花惜泪心中感到自家公子愈来愈开朗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痴痴呆呆的了,和雪千影的话很多,而且两人之间似乎有那么一层意思,让她想起来就心里酸酸的意思。
想到这些,花惜泪又感到心底有些莫名的失落传了上来,眼前再漂亮的美景,竟都没了什么意义也似。
正待她心里这般想着时,忽闻小庵中传来一声清俊的声音:“是影儿么?带你朋友进来坐坐吧。”
雪千影一惊,朝两位吐吐舌头,忙提声回答庵内:“掌门师伯,原来你在此啊,真是罪过,打扰你老人家清修了。”
“吱呀。”庵门缓缓推开,走出一月白衣中年女子,她披着一匹青黑披肩,身穿月白及地长袍,脚登白布棉鞋,目光清亮深邃,五官端正威严中不失柔和清秀,手中一支拂尘如同那三千尺的飞瀑,一泄千里雪亮无比,此尼正是飞雪城掌门静雪。
静雪走出门来,左手合十对三人道;“各位既然已经到了门前,何不进小院品杯清茶。”
风易寒剑眉一凝,他似乎在哪听过这声音。
他揖身对静雪道;“晚辈风易寒,见过静雪掌门。”
静雪正色回他:“风帮主不必如此客气。”
风易寒与静雪的目光,竟又在空中交接了一下,四道精光悄然闪过,风易寒心中一震,愈发觉得前面这个人很是熟悉。
三人跟静雪走进了罗峰禅院里面,但见院内红梅树树,时值深秋,梅花含苞待放,而在那满院子的梅林中央,有一对小亭子,左边亭子里茶几上竟放着一套七弦琴,想必这静雪也是爱好琴乐之人,闲暇之余抚琴两曲,陶冶情操也还不错。
而在那七弦琴旁,竟端坐着一位年轻少女,生得唇红齿白,甚是清丽,她闻声抬头,竟撞上了风易寒看去的目光,风易寒向她微微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眼光暖暖,露出洁白牙齿,朗声赞道:“好琴,好琴啊!”
一瞬间,少女俏脸绯红,心中咚咚直跳,忙低下头去,不敢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