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认为此刻应该撤兵。让司空公迅渡河。”
报讯的军官有些弱弱地道:“何越的船队已经将洛阳到阳段的大河封锁,我们要撤兵必须向滑台退却。”
“何越封锁了大河水道?”崔浩地声音不由地高了八度。
“是地。昨日小地沿河东向看到地尽是秦军地船队。不过滑台附近地水道还没有被封锁。”
拓跋嗣听报讯地军官这么一说。心急火燎不停地在地上走来走去越要封锁了大河。他是想要干什么?”
崔浩满脸土色。艰难地道:“以何越地一贯作风。他是要将我们南征地军马一网打尽。”
“他就不怕我们跟他来个鱼死网破吗?”
“何越地骑兵丝毫不弱于我军。他们地步兵尤其锐利。而且当年刘裕攻洛阳时就是他出手相助才拿下洛阳。对于洛阳各地地形应该了如指掌。希望司空公大人能够在何越骑兵逼近之前尽快退到阳。据险而守。若是出兵于何越交战。一旦战败……”
拓跋嗣见崔浩没有再说下去,问道:“战败会如何?”
“大军将不能济河。”
“滑台附近还没有秦军船队。”报讯的军官忍不住提醒道。
“滑台没有船队是何越故意设下的陷阱好让我们能弃阳之险,大军一旦到达滑台何越的船队就会第一时间封锁水道,我们没有战船连跟他们争夺水道的能力都没有。要是大军缩在滑台,何越根本不用进攻,只要断我们粮道,十万大军不战而溃。”崔浩看着拓跋嗣无奈地解释道。
拓跋嗣沉凝着脸,“没想到何越如此棘手,现在我们应该如何?”
“若是司空公大人还没有跟何越交战,让他立刻撤兵至阳,阳一带山多地险,可以据兵而守。另外让滑台的士兵先行退到河北。”
“我们就这样放弃了这大好机会?铩羽而归?”拓跋嗣向崔浩问道。
崔浩一愣,有些呆呆地看着拓跋嗣,这个一向言听计从的鲜卑帝王到这时候还想着如何将洛阳弄到手。
“此臣下之言,陛下请谨慎。”崔浩对拓跋嗣的脾气一清二楚,虽然形势危急也不敢过于强势。
“容我想想。”拓跋嗣在胡床上坐下来,一手摸着高耸的额头道。
事情太难择抉,这让拓跋嗣伤透了脑筋。
就在拓跋嗣犹豫不决的时候,何越的船队从宜阳出,沿洛水向洛阳逼近。奚斤在洛阳城外布营,专侯何越到来,虽然何越在关中破赫连勃勃,西征取西秦南凉,但是对于这战无不胜的天部大人来说这些都不足为信。
在洛阳城外与何越一战定胜负,从各个方面看来,何越这次出动骑兵五万,步兵四万,自己也有骑兵三万,步兵七万,双方实力差距不大。在这样的情况下,奚斤有把握击退对手,难道自己多年征战还比不上一个孱弱的汉人?
若是一战成功,
仅可以攻下洛阳还有机会进兵关中,只要这次战胜何^L的军队将会源源不绝地南下。
何越见奚斤停止攻打洛阳,整兵城外,大喜。
何越在洛阳城外上岸之后,立刻安排拒马阵进行防御,接着在奚斤的一次次骚扰中全部登岸。同时在南方的梁津也带着骑兵到来,另外郭烈只是让手下叶括带了一军骑兵到达,自己则是继续留在北邙山。
朱石见奚斤没有再攻打洛阳,登上城墙,只见城外密密麻麻地尽是军队,身边一个手下将领向朱石问道:“将军,我们能否守得住洛阳?”
“守住洛阳?呵呵,一点可能都没有,不管是何越胜还是奚斤胜,洛阳城都不可能守住,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洛阳。若是何越胜,他应该不会将我们赶尽杀绝,极可能会放一条生路给我们,要是胡人胜,我们必死无疑。”
“若是他们两败俱伤……”
“这样的情况不是大胜就是大败,很难出现两败俱伤的情况。不过我比较看好何越,毕竟他还没有出尽全力。”
“他在这样的战斗中还不尽出全力?”
“北邙山不是还有一支军队吗?看来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奚斤应该也很有信心吧,不然也不会跟何越进行大决战。”
“看吧,到时候我们出城帮何越一把,怎么说我镇守洛阳这么多年,何越都没有一兵一卒从弘农东出。他顾及汉人城池,难道我不知道?就算洛阳不再为我们所有,也要送给何越。”
朱石的话把身边的将领吓了一跳,要是这话传出去,建康很多人会建议以叛国罪处决朱石。不过仔细想想也对,何越能够西征南凉,肯定有能力东向洛阳,他宁可取西边的穷乡僻壤也不取洛阳说明他对洛阳还是有一定顾及的。
城外的战阵很快就布好,不管是奚斤手下的鲜卑人还是何越的军队都是经历不少战斗的,除了从襄阳出来的两万骑兵之外。所以双方一边布置战阵一边防备敌人趁机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