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天边一抹浅红,金鱼红,鲜亮红,太阳终于出来了,虽然只有小半圆。
“甄甄,”天朗轻摇她:“日出了,日出了。”
“唔,别闹嘛。”她刚入梦,梦中看见天朗拥着她、搔她、很顽皮、很恶作剧。
“你不看便错失良机,在这儿看日出和在玻璃屋看不一样。甄甄,别贪睡,快醒来……噢!太阳已经整个升起了。”
蔚甄还在睡。
“还睡。”天朗真的搔她。
阳光刺目,蔚甄用臂盖住眼。
蔚甄左闪右避,车前座地方不多,天朗怕她碰撞,便一手抱紧她,另一只手继续搔她。
天朗力气很大,蔚甄闪无可闪,终于被他弄醒了。
“残忍,一个劲的欺负人,”她推开他坐好:“睡一下都不行。”
“我们说好到山顶看日出的。”
“那日出时你为什么不叫我?”太阳光直射,蔚甄放下挡光板。
“不叫你?又叫又摇又搔,你睡得像死猪一样。”
“嘿!”蔚甄指着他:“你骂我死猪?你这样骂人?”
“不,”天朗捉住她的手:“是美丽可爱的小猪。”
“我是猪,你便是乌龟。”
“一定是你给我盖顶绿帽子。”
“什么?”
“没什么,”叶天朗吻一下她的手指便开车:“我们现在去吃早餐。”
“才七点,哪有餐厅开门?”
“是那种喝龙井、香片、吃虾饺、烧卖、叉烧包的中国茶楼,五、六点就有茶客。好不好?”
“好,我从未试过七点钟喝中国茶及吃点心,节目很新鲜。”
那间茶楼,外型是旧一点,但里面古式古香,座位也很清雅。
蔚甄喝一口菊普(菊花加普洱,天朗说美国唐人街的茶楼都备有这种中国茶),唔!好香又味甘,喝了口腔和胃很舒服。
虾饺的虾,只只透明又爽滑,皮儿薄薄的,令人吃完又想再吃。
“喝早茶其实真是一种享受,茶靓,点心新鲜又热。”
“这茶楼很好,你这美国来客怎会到这儿来?”
“爸爸带我来的,这茶楼历史悠久,我很小就来过,这儿的老板常和我爸下棋钓鱼。”
“怪不得这儿的部长叫你五少。你爸爸很喜欢带你四处吃喝?”
“爸和妈的确是最疼我,所以最初我到美国时很不习惯。”
“来这儿的人差不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他们年纪大了,早睡早起,晨运或打太极拳后,便到这儿来喝早茶,每天如此,成为生活一部分。”天朗吃饱了再享受一杯茶:“年纪大了日子很难过,想玩没劲,想吃没牙,想热闹也没人陪,还是趁年轻尽情享受。啊!你吃饱了没有?”
“早就吃饱了,还贪心塞了一碟芝麻卷。”蔚甄和天朗有个共同点,非常注重身材,但遇上好吃的便停不了口,他们也常嚷减肥,但美食当前就不减反加,幸而他们运动量大,消耗也不少:“昨晚的消夜和现在的早茶我最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