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管家黄伯指挥人照办,只见在那落下的帐幔内一阵有序的忙碌过后,幔帘再度拉开,云残月终是恢复了几分。
从容走向榻边坐下,三指轻号其脉,如画柳眉微颦,携起衣袖拭去他额上的汗珠,既然汤药难以喂入,那唯有用口渡予他了。
于是,淡淡又再道,“留下一碗汤药,其他人等都出去。”
众人微微一愣,但随后也都一一走出厢房,就连那宝蓝色的身影去迈步向外,可当行至她身旁时,略微迟疑了,凤眼微觑向她。
“他这般对你不是更为有利吗?为何,还要救他?”
云听音微微一愣,幽幽抬眸却看见了他腰间的荷花香囊,他也察觉了她的目光,不由得用手轻掩那香囊。
两人间柔然的沉默片刻,终是云听音打破了那份沉寂,“他是我打伤的。”
云听轩震惊的望着她,那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爆发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将那静卧在床榻之上的男人抱起在怀中,幽幽道,“只想让一切因我而起的出轨,回归正途。”
“回归正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也是你欲扳回正途之人吧。”
云听音垂下了眼眸,让那纤长的眼睫阴影挂在她脸上,清冷中几分无奈淡淡,终也没应他,可她的无语,已让云听轩明了她之意。
倏然,那宝蓝色的身影如似电掣一般狂奔离去,留下他所携起的凄然气流席卷向她。
再抬眸,望向那宝蓝色消失的方向,欲在心中与他道些话语,却发现无言以对。
静默中,她幽幽端起一旁那药碗,那苦涩味顿时窜入鼻尖,令她作呕,可再望向怀中昏迷不醒的男人时,她又隐忍了下来。
强压下那胃中的翻腾,屏息含下一口药汁,刚想靠近他的唇,还是抵挡不住那苦涩,便要吐出。
可蓦然间,一手却将她头压下,清冷的唇迎上她唇,全然接纳了她口中的苦涩,令她一惊。
睁眼却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妖魅眼眸,含笑轻望着她。
“呼……李。”
她顿时恼了,想呵斥他,却被他口中的如蛇寻得机会袭入,在她檀口中一番搅扰,直到他心满意足了方放开了她。
“还苦吗?”他狡笑在那又现的梨涡之中。
本想转身离去,听闻他所言,方觉口中本应久久难以挥去的苦涩不再了,原来他适才为她撩去那满口的苦涩,可他的方法也太……
想至此,不禁轻掩小口,却掩不去那微微熏红了的小脸,可想到又被他耍了,不禁又恼了。
倏然,放开那抱住他的手,转身便要离去,然,却被那突然袭上腰间的手轻拉,顿时失去了重心,倒向身后的怀抱。
“你又想作甚?”
他从后轻抱着她,薄唇在耳边吐息着微微的清冷,虚弱道,“我真受伤了,你又不是不知,只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还清醒着。”
言罢,他的呼吸又开始微微凌乱了,令她还是回身扶他躺下,又再次端起那碗苦涩,柔柔的喂他喝下。
服下汤药,他平缓了不少,可那虚汗依然止不住,唯有拿来毛巾为他擦拭,就连那刚换上的干净衣物,又被汗打湿了。
她刚想唤人来给他换上干爽的衣物,却被他制止了,只见他虚弱的摇摇头,“别唤……人来,你……帮我换便是了,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我?我什么时候干过这活呀。好吧,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云听音无奈走去衣柜拿出衣物来给他换上。
她为难着,他却倒是享受了,还得了便宜卖乖,“反正以后……你也得常为我更衣,如今先来熟悉……一番,也是好的。”
听他那不正经的言论,便忍不住掐他两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她终爽了不少。
温柔的为他擦拭着身体,透过那薄薄的毛巾,感觉着他那看似消瘦去有着令人着迷的精壮在内。
不知何时他已欺上她身,戏谑而无赖道,“为夫,看着还……满意吗?”
云听音顿时一窘,直接把毛巾拍他那一脸的贼笑上,不出片刻便帮着好衣物,且是密不透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