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本对于他的怀抱不依的人儿蓦然不动了,终是露出了小脸看他了。
想给予她一抹温柔的微笑,谁想却怆然了,“听音可恼我,可气我,哪怕是杀了我,也别再……别再不理我了好吗?”
不知自己的幼稚行为,竟然会让他如此,不禁暗暗责怪自己过份了,转身向他,想用手抚去他的怆然,却感觉到自己的掌心无暖意怕凉着他了便又缩了回来,但他却蓦然握住并轻轻地附上他的脸颊。
与他的温暖比起,她的手好凉好凉,但他却不在意,仿佛那是多么的温暖。
将她再次拥入怀中更深更温暖的地方,轻声道,“听音,我怕是永远回不到没有你的世界了。”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幽幽凉晾,“听音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执起她的手,轻吻她的掌心。
他的话就似是遗言一般,让她惊心,但依然问道,“何事,夫君?”
吻上她的额间,梵音深沉却无悔道,“如若有一天,听音不愿再待在我身边了,就杀了我吧。”
云听音顿时全身一震,害怕了。
这是一份怎样的对她的情意,深如汪洋,无悔且坚定,这样让她如何来回报他的情深不悔呢?
“不,听音不会的,不会离开你的。”她不知自己的能否还予他同样的情意,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听音。”
明知她是在一切无知之下,方如此,一旦她想起所有怕是不用他说,她也会杀了他的吧。但就算如此今生能有她此承诺,也已足矣了。但给予她最美的温柔笑。
能感觉到他依然不安,且似是不敢奢望着她能兑现承诺,她也能明白的,因未来变幻莫测,谁都不能保证承诺一定能兑现。
这样的无奈让她为他感到悲然,也知再多说任何都是枉然,便用自己的生涩的吻给予他安抚。
“听音。”
在那唇齿相触之时,他柔柔地唤着,明了她的用心,不禁与她一同缠绵于唇齿间。
轻轻地熨贴,柔柔地摩挲,撩动地含吮,交换着彼此的温润,当绵柔与贝齿为他开启之时,他怯怯地滑入,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她的温柔,就似是怕了她的拒绝般,他不敢妄动,只是静静地停留在内。
明白了他对她的不安,温柔的丁香不禁上前与他轻轻相触,若有似无,终于也让他无法再度忍耐,那拥在她纤腰上的手,紧了几分,吻也再深了几分,如蛇的温柔也不再有顾忌与担忧,紧紧与她的丁香缠绵,无声向她述说着心中所有的情意。
虽是如此,但她能感觉到,从他答应让她出宫的那日起,更显了不安,每每看不到她便惊慌地四处找寻着她,直到能看到了她,伸手能触及到她了,方平静下来。
夜里更是噩梦连连,都是在那凄然唤她中惊醒,后便再难入睡,抱着她一直到天明。
也许她该放弃了,她的任性对于这样一个深爱她,却无时无刻不在害怕着失去她的男人来说是一种很残忍的折磨。可不知为何她心中却有一股坚定,如若她这次不出去,会错过些什么。但到底是会错过些什么,她却又如何的想都不知了。
相约的日子到来了,因这几日的担惊受怕他消瘦了不少,却依然强撑着陪她,还为她挑选衣物,要她打扮成男子,并不住的一再嘱咐着她出宫后莫要离开他身边。
可她却神秘兮兮地拉他坐到一旁,拿出两张人皮面具来,笑道,“夫君,今日我们提前感受那白头偕老的感觉。”
东方孟章一愣不解,但看到她手中那两张苍老的面具时,不顿时懂了,感动几分生在心。
任由她给他易容,当那铜镜中出现一张满是沧桑皱皮的面孔时,他也看到了她满脸的不解地看着那铜镜之中。
他也知她在疑惑些什么,便是那与她玉雕冰雕般的容颜所不符的额间的一点青玉。
见她伸手欲去摸,他顿时大惊阻止道,“别,听音,别碰。”
“这是什么?为何别人都没有,独我有,难道是我与生俱来的吗?”人儿疑惑地问道。
“嗯……嗯。”他闪烁着应她。
她信他,便不再起疑,对着铜镜也将自己易容成一苍老的婆婆,望着铜镜中白发苍苍的二人,他感慨万千,却也偷偷地向上天祈求着和她有这么一天,就像她说的,白头偕老的一天。
看着他们完美的妆容,人儿高兴地笑了。
以往她便心思缜密,怕是觉察了他的不安了,为了不让他过多担忧,她也是苦想许久方得此法的吧。此法也的确可行,只要他们二人不多做过于引人注目之事,怕是任何人都不会留意两位老人的存在的。
轻抱住她,柔柔在她耳边道,“谢谢你听音。”
在那一刻,镜中那相依的两位老人,让他真的有种感觉,他们真的携手终老,他在感谢着她陪伴的一生。
“咳咳,”人儿顽皮的弯腰驼背佯装而起,搀扶着他,故作声音的嘶哑不清,道,“老头子,你慢点走,别摔着了,到了集市上,更是要小心你的眼睛。”
东方孟章终是露出了笑意,但又蓦然不懂了,“老婆子,我为何要小心眼睛,而非我脚下呢?”
人儿倏然挺起腰来,恢复了她如莺啼鸣般的悦耳,一本正经道,“当然是要你小心你的眼睛,别四处乱瞟街上的小姑娘了。”
闻言,所有的人都笑了,东方孟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俯身在她耳边道,“我的眼中永远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