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蒜泥走向那烈日中,那金光将愈发的炫目了,她伸手去触碰那金光,幽幽道,“一旦打入雀屏原国境,那便拉开了水战的序幕了。”
“北方人,骑射是不在话下的,可这打水战……。”西门羿伦道。
云听音回眸看了他片刻,点点头,“是的,那时又将是一番苦战,可这些月不会没想到,且那时东方兰馨定会已山川河流为屏障,贸然不会出击的,这便留给月打造足够战船的时间里了。”
此时东方听轩拿来一幅地图,云听音小手抚过那羊皮图面,一指那沙河,道,“月定会经由水路直上,而这决定战局倒向的关键一仗,”指尖重重一点地图上一小圆点,“就在这。”
三人聚精一看,同声道,“凤鸣谷?!”
“那你如何看着关键一仗?”西门羿伦问道。
云听音却默然垂眸,“如若听音在,大势谁都不可挡,定数天早定,而改变这定数之法,便是听音离去。”
“不。”西门临兵蓦然激动而起,“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末了,转身离去,让西门羿伦与东方听轩诧异又莫名不已。
因他从未对人儿这般大声话语过,这其中定有缘由。
云听音轻叹一声,“一日找不到姐姐,听音一日不离去。”
西门临兵倏然止步,可背影却仍是僵硬的。
“那这雀屏的国书?”西门羿伦解围道。
云听音瞥向那仍跪在一旁的宫人,道,“虓虎加入无非是减缓趋势,无助与改变结果的。”
西门羿伦却跃跃欲试了,他似乎对这场战争早有准备了,“那以你之意,我国仍该闭关自保?”
“那等月征服了雀屏,虓虎便是北堂执明的囊中物。”
“音儿,那我们岂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东方听轩焦急道。
云听音月默然不语了。
西门羿伦沉默了许久后,“不知王妃一直所说的定数到底是什么?”
然,他这王妃二字却刺痛两个男人的心。
云听音歪着头看他,“天下一统,四国归一。”
众人顿时大惊,东方听轩与西门羿伦同声问道,“那谁将称帝?”
突降一片压抑的沉默,而这边沉默终又是被西门临兵打破。
“打。”西门临兵突然决断道。
在西门临兵的旨意下,西门羿伦挂帅出兵支援雀屏。
就在出兵的前一夜,云听音见到他也见到了西门羿媛。
西门羿媛似是被打磨去了棱角,不再嚣张跋扈,如今只是个思念丈夫的女人而已。
看着妹妹痛彻心扉的抱着青龙玉佩低声哭泣,西门羿伦走向云听音,“能让青龙陪伴我妹妹几日吗?”
“那得看东方,听音不能强迫东方去做任何事。”
西门羿伦也是明白的,可蓦然他拉着云听音的手跑向宫外,“来,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辗转迂回,他们悄然出宫,就在那大漠的夜晚的冷将她寒战之时,那如箫声般沉然荡气的呜呜声传来。
云听音从披风中探出头来,只见在那月色朦胧中,风轻轻漫起淡淡的黄沙,如轻纱般的飘渺来,仿若少女轻舞沙袖,美得那般的不真实。
而如箫声般呜呜,是那风吹过那被风雨所雕塑过的黄土洞穴,所发出的声音。
“害怕吗?”他在身后问道。
“很浪漫。”云听音轻笑道。
“浪漫?”他不懂。
“就是富有诗意的,充满幻想的意思。”
西门羿伦目光悠远的望着她,“为何你总能给予别人无尽的惊喜,和独特的见解,就似是一个挖掘不忘的宝藏。”
云听音拢紧披风,“你是说听音劝解你拿下面具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