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生涩地伸手摸她的头“取出来了。”
她真傻,说自己如果赢了钱打给岳寻竹还钱,死了的话抚恤金打给钟年养老。
钟青被他摸得眼泪花乱转,“我真的赢了?”
“嗯!”
“那钱呢?”
“打在你给的账号上了。”
“那就好。”
她有一种不真实感,好像昨晚最后一切都是被血雾笼罩的。
后来怎么样了?
她在那几分钟里出拳,每一拳都用尽全力,这比赛是自己叫停的,但是那个人没有机会叫停了,钟青打烂了她的脸,鼻子凹陷,她满手的血。
她死了。
她的手被包起来也是因为,重击那个人的那只手,指骨都露出来了。
钟青睁大眼吞了一下唾沫。
“爸,我把她……打死了?”她艰涩地问。
钟年点头看着她“这是很正常的,比赛本来就签了生死状,你没有打死她,她也可能打死你,再者,你的奖金翻倍了。”
翻倍了……
她不是无意的,她存了那样的念头。
单倍奖金根本不够替岳寻竹还账,她当时心里想的是,她要拿两倍奖金,这样不仅能替他还钱,而且剩下的钱可以给他做创业基金。岳寻竹过惯了有钱的生活,她不想他那么辛苦地奋斗,既然有捷径,为什么不走?
在这样的念头下,她打死了她的对手。
肾上腺素麻痹了她的大脑和神经,她的道德全部抛开,满心都只存了一个念头。
她要赢,要彻底地赢!
手在视线里晃动,完全不受控制。
“爸,我的手在抖。”
停不下来,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抖个不停。
“爸!”她大声地喊着钟年,就像十几年前那个无助的小姑娘一样。
钟年握住她的手,“放松放松,也许只是麻醉剂药效没有过,放松!”
钟青连带着身体都在颤抖,大幅度颤栗,痛苦地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我好痛啊,爸,我的手好痛啊!”
钟年按了床头的铃,不知为何却没有反应,天海越下楼去买饭去了,他只好自己去叫医生。
钟青捂着手在床上呻吟,真的好痛。
那个人临死前还睁大双眼看着她,她满脸都是血,逐渐无光的眼睛里是一个钟青几乎陌生的人扭曲狰狞的脸。
钟青闭上眼,有慌乱的脚步声在病房里响起,人们一阵惊呼,是个陌生男人,拿着匕首向她捅下来,钟青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