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伏秋莲脸色惨白,声音带了几分的颤意,她只要一想到刚才连清的话,脑子里自动就浮出一个画面,若是这一箭真的射在连清要害之上,以着这箭的霸道和毒性……
肯定是等不到别人出手去救的时间!
她等回家的,则将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冰冷,僵硬。
不会温柔的看着她,也不会和辰哥儿哈哈大笑。
脑子里一想到这样的场面,伏秋莲就觉得自己心头一阵阵的发紧,若是连清真的出了事——她几乎是不敢再想下去!用力的握住连清的手,她眼底带着几分惧意,“相公,你在外头一定要小心呐。”
如果在前世,虽然有不少歹徒杀人害命,但却绝对不会这样动辄就袭杀的,现代是杀人偿命,是法致社会,可这里,大把的只是江湖仇杀,你死了?天大地大,凶手往人海里一扎,交通这么不发达的古代,谁能理会的过来?
更何况,她家相公是县太爷!
是这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敢对连清出手的,一定有着其凭仗吧?
如同上一任的县令——
伏秋莲恨不得立马拽着连清说,咱们不当这个县太爷了,咱们回家,咱们回去,可抬头看着连清双眸灼灼的眼,她把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下去,轻叹,“相公以后出去,可是要加倍小心了。”
“嗯,我会仔细小心的。”看着伏秋莲明显被吓到的脸色,连清不禁有几分后悔和她说这些,娘子再聪慧,毕竟是女子,听到这么些事害怕也是应该,他想了想又道,“娘子放心吧,我多少已经摸出了点线索,那些人不会好过的。”
“我相信相公。”
虽然这样说着,可伏秋莲却清楚的知道,过了今天之后,自己这心里怕是又要多存一桩心事,对于连清的安危,她会更加的担心了。可再多想,也只能是担心。
连清做不到放弃这里的事情和她回乡。
也没人会支持她这种想法。
即然是这样,她只能是接受,然后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不给他拖后腿,尽量让他不会因为自己这些人而受到别人的意外攻击或是要胁……
甜品铺子被伏秋莲取了个很老套的名字,连记。
对,就是连记。
连清的官路是她一介女子之身绝对不能走的。而她却又不甘心在家里相夫教子,如同这个时代的每一名妇人一样,每天坐在家里打理这些琐事,如同坐井观天一般。
自己本身没有一点的存在价值。
如同菟丝花,攀着别人,依凭着男人而活。
这样的日子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这段时间她虽然在家里暗兵不动,可脑子里实则却是想了不少的事情,以前,现在,未来,难道她就要这样过下去,安安静静凭着外头男人的官位来体现自己的价值?
想来想去,伏秋莲最终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她所能拿手的,也只有这些甜点,以及她脑子里头的这些医术了,医术是有,可她说出来后这里的大夫能接受几分?而且,有了医术,没有那些先进设备。
能起到多少作用?
所以,伏秋莲最终选择开甜品铺子,而且,不止这一家。
她早就想好了,除非连清犯什么大错,不然的话,这县令的官位可是几年一换的,到那个时侯,她就随着连清辗转上任,然后,把她的生意铺子开到全国去!
到时侯看谁还敢小看她!
伏秋莲想着就觉得乐和,因着甜品铺子的即将开业,伏秋莲心里的郁闷多少消去几分,总算是脸上有了几分笑模样,这让几天来一直小心打量她,提着几分心的刘妈妈几个纷纷长出了口气,便是辰哥儿这个小不点,都立马活过来了似的,拽着伏秋莲的手臂哇哇叫个不停。
伏秋莲笑着捏捏他的小脸,“我们辰哥儿乖乖听话,一会早点睡,明个儿娘亲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吃,吃,糖。”
小家伙虽然小,可却是记性极好,往往刘妈妈几个说过一次的话,只要被他听到,多少都能记住些,当然,他不能理解,只能记他能说的出来的,之前刘妈妈几个说明个儿出去,甜品,糖之类,上次他不喝水,给他加了些许糖,没想到这会就叫了出来,而且,一边说还一边拉着伏秋莲的手往外拽,“娘,糖,糖——”
刘妈妈便笑,“哥儿的记忆真好,这是说,糖在厨房,要拉着娘亲去拿呢。”伏秋莲弯腰把他抱起来,放到膝上,伸手点点他的小鼻子,“咱们等爹爹回来,明天一块吃,好不好?”如果只说明天吃,他是不理解的,可爹爹回来这话小家伙却是听的明白,憋了下嘴,“爹爹,回来。”
“对,辰哥儿真乖。”
小孩子的忘性就是大,不过是廖廖几句话罢了,辰哥儿的注意力立马被伏秋莲给三言两语的转到了一边,陪着她玩了一会,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伏秋莲把辰哥儿交给刘妈妈,自己招手唤来冬雪,“你去前头看看谁在,请华安找两个人,咱们去一趟甜品铺子。”
“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