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今生的未来无关。sangbook命运已有被神设定好的轨迹,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能对选择坦然面对的人,是因为骨子里对人生的自信。他不需要由选择的刹那一刻,决定道路的坎坷或平顺。但为何,我现在失去了那份自信,对未来充满了不安和疑虑呢?
第一次发现,我不属于我自己。我属于这段感情,我属于天龙,也属于博丰。我无法自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深陷入这个漩涡,却什么都不能做。我收拢了双臂,给下沉提供有力的加速度,目光如清凉的风一样随意吹拂,空白了思绪,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我要回去。”我轻轻地揉揉涨昏的头,看着志林,“我的车能开了吗?”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清澈的眼里加了十二分的坚持,“我心疼我哥,这世上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但是,我绝不愿意看到他对你爱成那样,最后还是水中捞月,两手空空。”他眼里现出和稚嫩形象稍显不合的寒意,“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们现在在做什么。你的老公白天龙,在我们眼里,也算不上什么人物。平手翻云、反掌覆雨,我哥现在是在忍,但真要惹到他,哪天看白天龙不顺眼……”
他支在桌上的双手紧握,指捏得手背白皙的皮肤上、青筋暴露,一丝不苟的面容盯着我,“该怎么做,你最好想清楚!”
这算什么?和那个人一样的威逼本色吗?
他不再看我,站起来,叫门厅一个刚走过的马仔过来,“那辆车好了吗?”
“哦,是唐哥女人那辆?”那人确认。
志林忽然变了脸,“什么唐哥的女人,混蛋!会不会说话!啊?!”他说话间站起身、一拳击中那人的肩,差点将他推个趔趄。突发的粗鲁动作吓我一跳。
他稍后语气带着更为强硬的命令,“记住,是大嫂!以后要叫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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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房间去拿我的手袋及衣服。他并不在房内。
手袋倒是还在,不过那黑色的裙装不见了。我奔出外间,看见早晨他扔下地的衣服也不见,一定被人清理了。诺大的屋子,并没有大户人家的所谓仆佣成群。环境和空气,永远是安静的,静得窗外的风,能穿过宽阔的室内、传到楼梯间或走廊里;静得仿佛人迹罕至、不染尘埃,这奢侈华丽的空间,从没有人惊扰过。
环顾我的公主屋,心中百味杂陈。南柯或黄粱一梦,梦境总让人陶醉。我的人生在此一晚,也许并非虚度。今生再见更不知何年。
想起我的钻坠还没有要回。
算了,那个人满脸的戾气和阴霾,我哪里还敢去惹。反正,他让我来,我也来了。自认并没有忤逆他,他总不至于出尔反尔、做得太过吧。
二十五日照离席4
去猜别人的心事,永远是挑战脑力极限的举动。而他那异于常人的思维,我更不可能看透。不明白他一瞬间为何变脸,或者下一步要做什么。
但我终归知道——定是什么感觉打击了他,或者我怀孕这个现实令他极度震惊。他原本对未来有非常完美的安排,但是这个惊天事实让他乱了方寸。他深深纠结的浓眉,和沉暗的表情,只是彰显他内心的一种恐惧,和他不想承认或被我看出的无奈。
我暗暗心疼,见他那再次受伤的表情,只能让我有无言、又静止不动的心痛。
可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他是外来的侵略者,强行进入我原本已平静的生活,我不认为,他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生命中该拥有什么、不该拥有什么。
这个孩子,是我今生中最美好、无悔的选择。我的骨血、我的灵魂、我引以为傲的精神都血浓于水地、溶合在他孱弱并生长着的生命里。不管他是男子女子,都一定会继承我性格中某些与众不同、闪光的东西。我乐于见到这种生命及个性的延续,因为那就是世界上,最有能力守护我的精灵。
生活不经意间总是有无数插曲。
而我的宝贝,恰到好处地出现,及时行使了对母亲出轨行为的最佳约束。她是道德的产物、是高贵正派的爱情结晶,受法律保护,她生来就拥有道德楷模和受人尊敬的父母。而我,因为没有完美的童年,也对血泪交加的幼年时代生恶痛绝,因此也将鞭策、激励自己成为一个负责任的、以身作则的母亲。
我将用对家庭维护的坚定,和对那份情感的忠贞,来维护这个正派家庭在传统社会中的尊严。这是做好女人的表率,也是身为母亲的责任。它提醒我,应该在某一刻做出割舍,得与失永远不是对立的,而是相辅相成。
在爱情和家庭的争斗里,你必须要选择一个。
那么,在患得患失、会让人从云端忽然跌落尘嚣、又极为不现实的、带着威胁与神秘意味的、中带着疯狂的、失去理智类似神话的情感面前,我会明智地逃避开莫名的凶险,选择平安。
已有的家庭,是我一切幸福的基础,也是我泰然自若、心如止水人生态度真正的脊梁。我没有理由放弃,为什么要放弃?尤其在他变幻莫测的心绪面前,我没有任何自主权,这,让我感到自身价值被漠视。
——我失去了自己空间的主权。
如果这爱的结果,是道德的败坏和地位的沦丧,那么我一定会警醒、并且逃得远远的。他有什么权利对我的孩子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