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面灯光的脸,带着沉沦的满眼朦胧。133txt但为什么我的眼前还会浮现那过往的一幕幕?
还是不够醉吧?我对自己说。
捋捋被汗水湿透的头发,我趔趄着走回我的酒桌。似乎细带凉鞋不堪蹂躏,变得宽宽松松,有些不合脚。我坐上吧凳,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来,松松勒住脚踝的带子。
有一个人走到我的面前,弯下腰,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脚,突然伸出大手,将我的鞋轻轻握住。
那只手非常温柔地在我的脚踝处抚弄,将凉鞋的细带松了又系上,很是轻车熟路。
我惊愕地抬头,醉眼朦胧中眯着眼,盯着他的面容,竟然摇摇欲倒不能辨认。
他是白天龙?
还是唐博丰?
四十三夜魂游荡4
我那么傻那么愣的表情,让他挤出了一丝莞尔的笑容。只有在神智不清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人的影子会重叠,一如某一年某一天的某个时候。
“疯丫头。”他小声地讥讽我,却掩不住嘴角那抹浅笑,坐上我身旁的吧凳,手亲昵地抚上我带着热汗的头发,微启的唇线条那么柔和,带着莫名的温暖。
“蹦迪就蹦迪,干嘛那么卖命?”目光中闪烁着珍爱,“出这么多汗,身子好点了吗?”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晃晃脑袋,在清醒的间隙,结结巴巴地问。
“还不够醉嘛,还知道问理智的问题,”他伸手向吧台要了杯红酒,扭头的目光忽然瞥上我的脖子,直直伸手过来,轻拉我系在颈上的手袋,“这是什么?还不怕勒着,快摘下来!”
我云里雾里,头脑极为沉重,几乎是任他摆布。
之后,却非常执着地一根筋,目光澄净地盯着他,“快-回答我,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气定神闲地啜一口酒,“你打电话给老朋友,又挂了。她告诉我你在哭。”
岳惠?
哦,我都忘了我曾经给她打过电话了。
我沉默,那醍醐灌顶的酒精也发挥了作用,脑细胞都开始,变得迟钝缓慢起来。
他盯着我表面上沉静着的眉目,开口,“怎么,白天龙不要你了?”
‘不要’这个词真是。一个男人不要一个女人,说文点叫抛弃,说粗点叫甩了、扔下,但是不要却是本质。我的心因为这个词一瞬间浮想联翩,不可思议地再次疼痛起来。
那若有所失的懵懂落在他眼里,竟然激出了他更邪气的笑意。他凑近我的脸,轻言细语,语气显得无比温存,“他不要,我要。”
“滚!”我脱口而出一个字,不含愤怒,也不含激情。
在极度的伤感面前,‘恨’也是加重心上伤口的字眼。这个人我曾经爱过,一直到现在还在爱。我没有勇气说出口,但是我知道我真正的心。
虽然我现在没有出路,所有的情感都进入一个死胡同,让我渐渐绝望。但我为什么要去恨?又为什么要否定自己曾经的选择?
我不能因为自己无法接受后果,就迁怒于人,即使我现在很想揍他一顿,或踊跃跳入冰窖让自己的愤怒和绝望降温。
被酒精烧烤的肠胃已经灼热不堪,我脸上滚烫双颊火热,连带着我周围的空气都那么热烈,炙烤的温度让我喘不过气。
我起身,晃荡着从小包里拿钱要付账,他已经在吧台拍出一叠百元大钞,说了句“不用找了。”然后下了吧凳,看着我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