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我从来都不做饭的!我跟天龙——”我不假思索地接口,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住。86kanshu
他面色拂过一丝耐人寻味,不知又被我触到了哪根神经,目光倏忽收紧,唇间现出清冽,撇撇唇淡淡扬起眉,象个国王般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
“那好极了。不爱给他做的事,都为我做一遍。”
带着显而易见的阴谋语气,“以后我的饭都归你。”
“曹介枫是谁?”如果顾左右而言他就可以转移注意力,他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死缠烂打,但我有权利知道真相。银行业的职业思维就是如此,一切要用事实、用数据说话。
“你跟她聊得很高兴,还不知道她是谁?”他很狡猾。
“不爱说实话也没关系,”我定定看着他,神情冷肃,咬牙切齿,“若你跟我玩什么花样,小心我饶不了你。”
这话绝对不应该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我的温文尔雅,我的淑女风范,我的高贵涵养都到哪里去了?怎么遇见年轻美貌的第三者,会这么低俗不堪呢?
“她爸爸,是军区后勤部副司令,”他突然出言,冷静看我,“怎么?还想知道更多?”
我愣住,万没想到曹介枫的背景如此。
生于红墙大院,高干子弟的身份与宿命不言而喻。是各国政界的毒瘤,但军方亦不能免俗。上世纪末,留洋潮汹涌而至,而高官洗钱又多了一条出路。一些领导干部通过非贸易方式把子女送到国外,用支付教育费、保险费、佣金等方式套购外汇,再将贿赂汇往境外。
在中国若想成事,官商结合是唯一的通道。扶持潜力股的政治势力,并在其发展之后为己所用,是中国商场屡战屡胜的条例之一。
曹父官职尚微之时,因在新疆任职与唐相识,并成莫逆之交。曹介枫留学经费彼时不足,唐博丰主控天然,对她全权赞助。有着这点渊源,金钱利益上的亲近弥补了血浓于水的不足。只有一脉千金的曹父,对唐扶持有加,基本上视为半子看待。这也是巨丰成立以来,项目上屡战屡胜的原因。
而曹介枫回国之后,即被巨丰委以重任,23岁即为经理助理,偏偏小丫头学识不薄,斗大的字识得两个,在美国励精图治,也学了不少商场作风。例如谈判,场面上心狠手辣,我见犹惧,深得唐家两兄弟赏识。
“就是这些?”他说完,我目光一凌,却还有深度挖掘,即将使用严刑拷打的渴望。我怎么觉得,这么点子事完全不是他娓娓道来的那么简单。
他拉我在一处略显隐蔽的角落坐下,双目带着坦白的诚恳,“叫我怎么说呢?”
“少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这有何难!”我知道其间有诈,故而咄咄逼人。
他强咽下那丝被逼无奈,似是下定决心和盘托出,一拍腿倒是吓我一跳,以为他被我逼疯了要狗急跳墙,可他只是断然开口,“最毒不过女人的眼睛,也罢,我全告诉你了。”
“她的确对我有好感,不止一个人告诉我要我娶她。不过,我不会。”
真情表白果然管用,横亘中间出个第三者,这份爱情有了显而易见更腻味的甜,甜到了心里去。
“真的?”我不动声色地问,霸道的眉紧锁。
“行了,”他一把揽住我,半是责备怨愤,却是呵护宠溺,“别穷追不舍,我对你的心,你何不是心知肚明?你这样子,简直就是悍妻!”
悍妻?我正要以牙还牙地回敬,他却变了商量的语气,“我有心要让她跟志林,这事交给你,帮我办了,必有重谢。”
四十八恩怨难平5
我如坐针毡、坐立不安,香槟喝了一杯又一杯,似有醉意朦胧,但依然濯濯清醒。一旁冷眼看我的唐博丰哑然失笑,侧首过来。
“坐不住了?想走?”
我环视左右,人家好像都玩兴正浓,尤其是曹介枫,又拉着志林大跳华尔兹,正不亦乐乎。但是,考虑到自身处境,我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唐博丰站起来,向大家告别,依然让我的身份如云中之雾,谁都猜不透。旁人倒不会对我非有什么兴趣,倒是曹介枫一付知己之态,停了歌舞刻意来番送别。
“廖姐,下次有时间我约你出来玩,给我留个电话?”
我说好,可是环顾自身,别无琐碎之物,手机也没有一个,只有落落大方地答,“好,他们都有我号码,有时间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