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识别、汇款、财务记录、洗钱调查报告等都有相关内控。180txt不知道你们这次着重要哪方面数据?”
他示意他的助手,那个年轻的小伙子谈,小伙子和安立东一般的年纪,估计资历尚浅,师傅带他来经手外资银行,以此来进行不一般的历练。
他看看我们,递给我一张报表。
五十四惊观石出1
“以下数据前期我们提出由金盛提供,这些都是我们比较关注的交易档案:账户开户记录;最近几年会计总账;最近几年会计分户账;至少3年会计报表;当年的原始传票。”
我的目光转向安立东,“我们提供了吗?”
他点头,“所有能找到的,都已提供。”
已笃定沉默的傅南德,却突然开口,“可能出了一点小小的纰漏,廖经理,”他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我,“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金盛提供的交易记录并不全面。从去年开始,与多家公司的投资交易报表都没有向我们出示,”他犀利的眼神里带着某种暗示,薄唇吐出的字句却让我突然如畏寒般开始冷战,“我希望这些数据,只是你们出于某些客观原因,暂时不方便提供。但不管是何种原因,从下周我们开始正式审计时,能为我们准备充分。”
银行会计报表必须永久性保存。如果被审计银行在短期内销毁账表,会计系统不能提供适当审计轨迹或充分证据,不仅说明了其经营管理混乱,而且意味着其可能发生违法行为。对可疑的交易活动,注会除了采取实质性测试外,还可以通过银行间函证、其它替代程序取得证据。
但配合审计的前提是:我们必须要提供这些数据。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提供数据。安立东的目光似有躲闪,而一丝莫名的警觉在我的心里亮起了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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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及助手离开,我回到办公室,心中却开始忐忑不安。傅南德的职业经验,让他说话很有水准。明明是金盛有问题的事,他却给我们留足了脸面。这种审计与被审计的关系,有时深究起来就像警察抓小偷,因证据不足暂时放马,那是客气。
要解决这种尴尬也不难,关键问题是——必须下周一提供数据,否则即有销毁账表嫌疑。这个后果,不是金盛能够轻松承担的。
直拨林可汗的电话,向他汇报了这件事。
“ecis,”他表现出非同小可的谨慎,“你来我办公室面谈。”
收拾文案,走出办公室的门,目光不经意间与故作淡然的安立东双眸对上。只一瞬间,他就落落地别开脸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女人都相信直觉,而我更相信。这么多年,很多事都是借由直觉得知的,这是本能也是天分。所有审计数据,安立东是一手资料的提供人。那些缺失未提供的资料,是出于他个人的选择,还是来自管理上层的压力?
当下心里漾起莫名的古怪,但心急向老总汇报,也未作其他深想。
见到林可汗,他似乎听我二三言,对问题的症结所在已然得出轮廓。
“天成指出的都是哪些企业的数据?”
“这几天我不在,都是我手下人经手。不过,他们应该有清单。”
“ecis,”林可汗的蓝色眼珠因忧郁蒙上些许水雾,“你有没有发现事情有些不正常?”
何止是不正常?简直是可疑。我看着他,将心中的疑虑据实以告,“我觉得这件事背后不简单。一个月前,我们还曾谈过金盛业务的品质良莠不分,结果一个月后,相关的审计来势汹汹。一则,北京外资行相当多,但目前还没有听说对其他同行有相应举措,这件事象是算准了针对金盛来,我觉得监管上层一定意有所指,而且不知是哪家企业行为不端引起了重视;二则,我认为傅南德说大量数据缺失,其实可能并没有那么大的面积。我曾经捋顺过之前的业务,很多公司和我们的往来都是打了政策的擦边球,如果遇上规范审计,不一定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我们内部一定有人拉了这些企业做陪衬,意在掩盖那最终最隐蔽的暗箱业务……”
原本口若悬河地分析,却突然不自觉地住口,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已经让我无法再继续——巨丰,一定是巨丰。
我有直觉就是它,从他前几日大规模地要与金盛展开正大光明的电子化合作,而且金盛与他有60的业务往来,金额上巨大,却偏偏要拉不合规的其他企业分散审计注意力。这点小伎俩,撞到我的手里,那是小儿科。
可是被更大的无助和恐慌笼罩——我在其中,没有人比我看得更清,但那又怎样?我的立场在哪里?我会坚持自己的职业操守,将想到的这一切问题,对林可汗和盘托出?
五十四惊观石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