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地离了婚,现在成了这幅样子,连孙子都没留下。16她心里的苦,谁不能理解呢……
但我失去了伶牙俐齿的活分,我觉得这场合下再浅笑为老人宽心,亦是哗众取宠的小丑行径。在这肃穆又死寂的气氛里,只适合安安静静。
连护工都受不了这种沉默,没事的时候,去外面站着透气。我看看窗外,夜已经很黑了,我坐了一天,目不转睛地盯着,骨架都僵直得快散了。
“爸,妈,”我站起来,“你们大老远来的,今晚,还是歇歇吧。那个小李人还不错,他应该能照应这里,你们年纪大了,在这里熬一宿怎么受得了?”
“锦绣人家的房子,离这里还比较近,我先送你们回去,好不好?”
那房子离婚时天龙坚持给我,但我一直没住。突然间一想,连钥匙、都不知放哪里了。
公公礼貌地笑着,“小廖啊,难为你……”打算去扶起婆婆,婆婆却轻轻推开他的手,幽幽地叹道,“我不走,儿子在这里,生死不明……我还做什么去……我哪也不去,就守在这里……”
言语中凄凉的伤感与无奈,让公公陡然落下泪来。
“好,好,你不去,我也不去,”他心疼地看着婆婆,“咱们一起……陪着儿子……”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好揪心,一种强烈的酸楚泛出鼻腔,忍不住落下泪来——
原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即使我们身遭劫难,但我们一家人,也要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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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之间,打电话给陈琳,让她帮忙翻翻我以前书房的抽屉,有钥匙没。
她找了,说没有,忽而又象想起来什么似地,“是不是、那次被唐志林拿走了?”
我心头一阵烦乱。
我绝不忍心让一对老人这样住病房的,条件简陋,他们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这身子骨要是再有闪失,我……
不假思索地给唐志林打电话。
他显然对我没好声气,爱答不理地招呼着。我压了好一阵子心头的怒气,和颜悦色地对他。虽然我身心俱疲,很想骂人。
“志林,我不跟你开玩笑。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动了我那个抽屉,抽屉的东西都放哪儿了?在阳明山?还是在贡院?”
“你为什么不问我哥?”他沉默半晌,却来了这么一句。
我有些噎火,我不想问他,也知道跟那个人接触有多危险。我彻日不上班,到现在都不回家,他会对今天的事做什么反应,我根本想象不出。
“算我求你。那里面有串钥匙,我有急用,你想起来没?”
“我把东西拿到阳明山,接下来、曲丛生有没有动过,我就不知道了。”他终于开始一本正经地答复我。
这么说,我还要再去问曲丛生?
天哪,折腾死我算了。
我在路边停了车,心烦意乱地思忖良久,才终于决定还是别饶这么多弯子,我干脆回去找他,告诉他我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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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初的韦伯经典音乐剧《猫》在北展剧场上演,散幕后,观众络绎不绝地从北展剧场走出,有人还在兴奋地、谈论着刚才令人目不暇给的演出。在百老汇与伦敦停演《猫》之后,这个澳洲驻场演出团,代表了音乐剧《猫》的最高水平。
楚希雯就是那人群中、不太肯安静下来的兴奋者之一。
今天,她完全感受到了唐博丰、这一贯气质沉稳男人的另一面。
虽然,她从他得体温和的笑容里,总能见证某些未知的、令人心绪迷惘的深沉和危险,但面对她单纯的笑容室,她看得出,他是轻松的。
他和那个‘宝贝’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整天,他那亦浅亦沉的眼眸里,总是荡漾着飘忽的忧伤,但是,却被楚偶尔一句有意为之的话语,又逗弄得开怀大笑起来。忽明忽暗、阴沉不定的脸,在某一刻,真的散了些阴霾……
八十一朝秦暮楚4
唐开着车,余光感受着坐在副驾上的楚希雯,那激动起伏、兴奋不已,在寒风中依然不减热度的脸,内心深处竟然飘过一丝茫然。
那是关于‘她’的。
‘她’,究竟什么地方让自己这么着迷?
回想到十年以前,他第一次遇见她;玲珑瘦削的身材,穿着一件在他眼里、根本就不起眼的裙装;不堪受那小太妹侮辱,她拼了命地凶狠还击,打架,几乎打到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