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庸?你怎么会在这里?”紧跟着燕聆进来的苍炎在看到吉庸时,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吉庸收回手中灵力,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转身看着苍炎,眼中的神色似乎是惊讶又像是在预料之中,他对着苍炎二人笑笑,指了指他们的左边,“让苏曼红来跟你们解释吧。”然后他往旁边退了一步,保持着沉默。
苍炎和燕聆齐齐转头,就见一块被人工凿开的山壁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垂着头,披头散发,衣色发黑,四肢被有腰一般粗的铁链锁着,手臂露出来的地方皮包骨,可见此人之瘦弱,也不知被关押在这里多久。
燕聆一眼就看出那铁链是用银丝矿炼制的,他的心难受的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苍雷带着人也跟了进来,他显然也被这“别有洞天”的一幕给震住了,他来回看看,看看莫名突然在这里的吉庸,看看那个被铁链锁着的不明真面目的人,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似的开口问旁边的苏曼红:“这是怎么回事?”
苏曼红神情镇定,但只要细心去看,就能看出她此时颤抖不停地身体,将她的心慌完全昭示了出来。
那垂着头的人听见苍雷的声音,忽然抬起了头。一张满是疤痕的丑陋脸庞从发丝的缝隙中显露出来,是个女人。她浑浊的眼神落在苍雷身上,然后开始慢慢变得清晰,她呵呵笑起来,声音嘶哑,似砂砾划过地面,“苍雷?没想到,我还有能见到你的一天啊?”
苍雷仿佛见鬼了一般,居然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脱口道:“曼、曼青?!”
母亲的名字划过耳际,苍炎猛地转头看着苍雷,睁大了眼,“你说什么?”
苏曼青,苍炎那个只听过名字没见过的母亲,在这个地方,对着那个被锁住的女人,苍雷叫出了这个名字?
燕聆快步走了过去,拂开女人脸上的头发,直到整张面孔露了出来,全是伤疤,没一丝好地方。
苍炎一把拉住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苍雷走了过去,盯住他一字一句的问:“告诉我,她是谁?”
苍雷没注意苍炎对他这么不敬的动作,他在女人面前蹲□来,只愣愣地看着她,“她是你母亲……只是,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被关在这里?”
“母亲?”苏曼青抬头看着苍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正情绪复杂的看着自己。她收回目光,对着苍雷嗤笑了一下,“我是谁的母亲?我的儿子已经被你害死了!”
“谁说的?他是你的儿子,生下他之后你没几天就死了……等等,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苍雷觉得这件事情充满怪异,他皱着眉,只觉得现在自己怎么说都不对。
苏曼青慢慢上翘着嘴角,眼睛移到了苏曼红身上,阴森地笑着,“我为何会在这里?苏曼红,好妹妹,快来跟大家解释吧,毕竟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
苍炎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苏曼红身边,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苍炎,你想干什么!”苍鸣看着自己母亲面露痛苦,急忙喝止。
苍炎只冷冷地扫他一眼,等他闭了嘴,便将苏曼红往苏曼青那里拖,把人往地上一甩,凶戾道:“说!”
苏曼红短短的时间被苍炎摔了两次,她心中充满愤怒,对上苍雷偷来的阴鸷眼光,似豁出去了一般呵呵笑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这些都是我做的!我的天赋不比她低!当年你们所有人都只看得见她,我做再多你们都看不见!”
苍雷看着她的目光似在看一个疯子,“就因为你的嫉妒心,你就这样对你的堂姐?你当年都瞒着我做了什么,才会让所有人包括我都以为曼青已经死了!”
燕聆听着苍雷的话冷冷地笑,嫉妒心,简单的三个字,却能让人生出无边的恶毒心思。
苏曼红哈哈大笑,“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嗯?你苍雷总自以为聪明,还不是被我瞒了二十多年!”她扭头看着苍炎和燕聆,“要不是这两个畜生,这件事情会被我带到坟墓里面!”
什么淑婉端庄,什么温柔小意,苍雷满脑子都有一种情况不被他掌握的愤怒,对着苏曼红的胸口一脚踢了过去,“贱人!”
被踢一脚还没什么,苍雷骂出来的话却戳到了苏曼红的痛点,当即脸色发白。
“来人!”苍雷在原地大喊,“给我把铁链打开!”
苍炎现在心情很不好,他挥开那些上来的人,举起大刀,几乎所有的灵力都被聚集在刀上,闪着黑红亮色的刀光从空中划过,狠狠地落在铁链上,刺耳的金属敲击声落下,锁住苏曼青手腕的铁链应声断裂。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是怎么样一种实力,能把公认的百折不断的银丝矿斩断;又是怎么样的一种精准度,能断铁链而不伤人!
四条铁链很快被苍炎斩断,他低垂双眼,发颤的双手拉住燕聆,“我们去采青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