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梅不上钩,苏秀却没心情再同她演戏,不耐烦道,“我说了,我不愿意。”
话说到这份上,李月梅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李月梅嘲讽道,“莫非弟妹真等着小叔子来娶你呢?人家正经大学生,你一个乡下人,可别痴心妄想了!”
这时李月梅眼睛往窗外瞥了眼。
“听说前些日子你招了个农民工盖小房?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孤男寡女的,弟妹不会又找了个下家吧?”
李月梅笑得前仰后合,一点不给人脸面。
“你说你啊,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你找谁不好,非找个农民工!”
苏秀冷眼瞧她,“大嫂对我改嫁这么上心,怕是别有所图吧?”
“你!”李月梅的小心思被戳穿,恼羞成怒。
“好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可怜你一个女儿家无依无靠,连个工作都没得,现在倒成我的不是了?!”
巧言令色,嘴里没一句实话。
苏秀故
意气她,“既然为我好,那这个房子就当我改嫁的嫁妆好了。”
“什么嫁妆!?这是我们张家的!”李月梅情急之下,话脱口而出。
可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苏秀扫了下腿上的浮土,气定神闲道,“大嫂,别欺负我读书少,没听说遗产不给媳妇,反给兄长的。”
李月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白这是被人套话了,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下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苏秀开始下逐客令,“大嫂,我就不送你了,慢走。”
李月梅张了张嘴,此时苏秀低垂着脑袋,掩住那双勾人的双眸,安静坐在那。
天气热,她梳着一条麻花辫,额前碎发被汗水黏住,汗水顺着耳后滑进衣领里。
明明一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模样,什么时候长了一张利嘴?
李月梅走至堂屋,心里实在气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指着苏秀破口大骂。
“我呸!狐媚子!”
“二弟坟头草还没长出来呢,你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边占着我们张家的房子勾引小叔子,一边偷汉子!”
“脱裤子讨钱花!你迟早遭报应!”
…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持续冲击着苏秀的大脑。
前世今生遭遇的种种不公与怨气,好似全都找到了出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