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平日里寻常可见的颜色,在这座昏暗冷清的石阁里却格外显眼。
&esp;&esp;毛团儿挥舞着两条触手,看着有些急:“咕……”
&esp;&esp;它也想碰,可又不敢。
&esp;&esp;怕把花弄坏了。
&esp;&esp;烛玉往上施了道灵诀,递还给它。
&esp;&esp;“现下可以了。”他道。
&esp;&esp;毛团儿接过,屏了呼吸,抬起附足小心翼翼地碰了下。
&esp;&esp;花枝摇曳,却并未受到伤害。
&esp;&esp;真的!
&esp;&esp;它心满意足地抱紧了镜子,面部紧紧贴上。
&esp;&esp;烛玉:“如她再要找我,就及时告诉我。”
&esp;&esp;毛团儿弹跳两番,以作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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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离开云涟山后,趁太阳还没完全沉下去,烛玉又去了趟杂役院。
&esp;&esp;他没敲门,只站在院门口,远远望着那扇明亮的窄窗。
&esp;&esp;杂役院的每间寝舍至少住了两人,可眼下他只能感受到一股属于陌生人的气息——这再正常不过,虞沛从小就惯于收敛自己的灵力。若她不想,谁也没法找到她。
&esp;&esp;他有想过去找她,向她坦白一切。
&esp;&esp;可他不能。
&esp;&esp;不能述明真相。
&esp;&esp;烛玉蹙起眉,心绪复杂难言。
&esp;&esp;不能说出实话,但他也能拒绝她的靠近不是吗?
&esp;&esp;以宿盏的身份拒绝她,是最为妥当的做法。
&esp;&esp;毕竟往后他总要丢弃这名字。
&esp;&esp;偏偏没有。
&esp;&esp;嗅见一点儿好意就摇尾乞怜地迎上去。
&esp;&esp;像小偷一样窥探、接受着她的喜欢。
&esp;&esp;烛玉躁恼地深呼吸着,可胸口还是闷涨得慌。
&esp;&esp;银阑说得不错,他确然是个恬不知耻的混账。
&esp;&esp;待窗口亮起一豆烛火,他朝那扇窗投去最后一眼,提步离开了。
&esp;&esp;在他离开后不久,暗处忽走出一人。
&esp;&esp;身形高大,缓慢行至他方才站的位置。
&esp;&esp;不多时,便有一面部布有透蓝纹路的鲛人出现在他身后,半跪在地。
&esp;&esp;“殿下,已查到了那小弟子的信息。”那鲛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