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够了。
&esp;&esp;不想从她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姓。
&esp;&esp;更不想听她说那人如何有趣、如何引她注意。
&esp;&esp;虞沛还在继续:“不是说他平常说的那些话,就是他这人很有意思,也很……好。”
&esp;&esp;她原本想说温和,可又觉得不大的当,干脆挑了个笼统的说法。
&esp;&esp;够了!
&esp;&esp;“沛沛!”
&esp;&esp;烛玉陡然出声。
&esp;&esp;那声唤叫像极失控后的宣泄,每个字都落得重,令虞沛一愣。
&esp;&esp;“怎么了?”她听出不对劲,问得有些犹疑。
&esp;&esp;烛玉手中动作已停,语气仍旧压得平静。
&esp;&esp;只是眸光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渐渐郁沉。
&esp;&esp;像是沉沉暮色将明亮的天缓慢劈开一线阴影,漏出狂乱的晦暗。
&esp;&esp;“没什么。”很快,他又恢复平静,连声音都变得朗润,“没怎么听你聊起过别人,所以有些新奇。”
&esp;&esp;“噢。”虞沛信以为真,又趴了回去,“我也觉得挺新奇的,人族与鲛宫似乎有很大不同。”
&esp;&esp;说话间,他已经放下了白玉滚轮。一双大掌抚在肩颈处,暖烘烘的,酸痛渐缓,反捏来倦意。
&esp;&esp;烛玉又按了阵,余光瞥见她闭着的眼时,停住了。
&esp;&esp;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连瞳仁都不曾有半分颤动。
&esp;&esp;良久,他伸出手,指尖与她的右颊越靠越近。
&esp;&esp;可就在碰着面颊的前一瞬,虞沛忽然睁开眼。
&esp;&esp;!
&esp;&esp;她被突然靠近的手吓得不轻,倏地坐直,后脑勺撞着他的前胸,把睡意也给彻底撞没了。
&esp;&esp;“你干嘛啊,吓我一跳。”虞沛拧起眉揉着后脑勺。
&esp;&esp;烛玉这才回神。
&esp;&esp;“你脸上沾了些灰,许是方才收拾东西弄的。”他收回手,面不改色地撒谎。
&esp;&esp;“真的?”虞沛捞过铜镜,盯着脸看。
&esp;&esp;可烛火太暗了,什么都瞧不清。
&esp;&esp;她索性丢开镜子:“没事,待会儿洗洗脸就成。”
&esp;&esp;“嗯。”烛玉模糊不清地应了。
&esp;&esp;-
&esp;&esp;深夜,烛玉难以入眠,望着黑黢黢的房顶。
&esp;&esp;偶尔瞥过视线,瞧一眼紧闭的房门。
&esp;&esp;不知她今夜会不会过来。
&esp;&esp;先前在池隐城和飞槎上时,他俩的房间离得近,她能找到他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