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银阑睨他一眼。
&esp;&esp;虽然屋里不算敞亮,可借着窄窗投下的月影,也能看见他已脱了外袍。
&esp;&esp;应当不是敷衍人的假话。
&esp;&esp;思及找他的缘由,银阑耐住脾性道:“我寻你有事,耽搁不了多久。”
&esp;&esp;说着,他又点燃烛芯。
&esp;&esp;一豆火焰摇晃着点燃,又倏然熄灭,仅余一缕轻烟袅袅直上。
&esp;&esp;“有话直说,还需根蜡烛帮你传话不成?”烛玉大喇喇坐在床沿,动也不动,“刺得我眼睛疼。”
&esp;&esp;银阑顿生怒火。
&esp;&esp;连这浑崽子的脸都看不清,他到底是在和人说话还是跟鬼聊天!
&esp;&esp;他忍了又忍,压回怒意道:“银弋入学宫将近半月,可还适应?”
&esp;&esp;原是到他这儿打听来了。
&esp;&esp;烛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侧后方。
&esp;&esp;平时胆子大得很,这会儿倒是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esp;&esp;他收回视线:“她也在蛟背村,如何不直接找她?”
&esp;&esp;银阑大马金刀地坐在桌旁,月影将那双藏青眸子映得清透许多。
&esp;&esp;他琢磨着说:“从她嘴里向来讨不到几句真话。”
&esp;&esp;谁说的!
&esp;&esp;趴在被子里的虞沛耸了下鼻尖。
&esp;&esp;银阑又道:“惯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要是直问,多半又挑挑拣拣,只寻些好话来说。”
&esp;&esp;烛玉:“无须担心,她不会叫人欺负。”
&esp;&esp;“不,我是说……”银阑顿了顿,“她自小在鲛族长大,与人界到底不同。可会……不适应?”
&esp;&esp;他其实更想问,会不会叫人看出她沾了妖性,而遭受抵触。
&esp;&esp;烛玉似是猜出他心中所想,缓声道:“自她离开鲛宫后,交了不少朋友。你今日所见那几个,便算其中二三了。”
&esp;&esp;银阑这才勉强放下一直高悬的心。
&esp;&esp;他话锋一转:“这些时日她可出现过乱灵?”
&esp;&esp;虞沛眼皮儿一跳,屏了呼吸等着烛玉的答案。
&esp;&esp;“没有。”烛玉答得干脆。概是怕被追问,他又补一句,“难不成你对自己打的抑灵器也无信心?”
&esp;&esp;方才的片刻平和顿时被这一句撕得粉碎。
&esp;&esp;银阑眯了眯眸子,冷声道:“你越界了。”
&esp;&esp;烛玉哼笑:“越界?”
&esp;&esp;“近些年来,你对我鲛族的事干涉不少。”
&esp;&esp;烛玉原打算回刺一句,但想到虞沛就在身后,他抿了下唇,忽改口说:“关心而已。我与沛沛交好,对鲛族自然关切。”
&esp;&esp;银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