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所以本来还算可以的数据又接着各种惨淡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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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佳人(三)
虽说立后是国之大事,却也是后宫之事,本不该闹得这样沸沸扬扬。只可惜多番运作之下,这件事倒成了让世家与清流拔刀相向的导火索,多年后虞素见朝堂上一片清明,忆起当年之事,方知自己当时,是在前朝后宫都掀起了波澜的。
夜深沉。皇太后耷拉着一双眼,不过短短数日,宫里宫外竟是风云突变。阴谋阳谋,朝堂宫中,她从来都是可以稳操胜券的好手,没成想这次竟会在阴沟里翻船。皇太后从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只是瞧着那被风吹得明明灭灭的灯,用极苍老的声音叫了一声叶嬷嬷。
翌日太后盛装。皇太后孀居多年,虽说衣食住行无不考究,打扮上却尤其素简。皇太后大病未愈,病容用胭脂精心掩盖,偶尔能见略显得凌厉的眼风,随行的宫女不经意间得见,身子便蓦地一抖。
从建章宫到宣室殿,太后一行不算步履匆匆,在外头做足了体面,就是要让满宫里上下晓得,她虽然病着,但精神头可好得很。东方止身子此时还算不得大好,一点点风吹进来都要咳上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外头才嚷嚷了一声太后娘娘到,皇帝立时咳起来就没个完。
皇太后慈悲,一只脚刚踏进来就听见皇帝像伤了肺似的咳个不停,三步并了两步,殷切地叫了一句我的儿。
“见过母后。”
太后声音虽恳切,周身的气场却半点不少。她去扶皇帝,却也只是虚扶一下,在皇家母子为利反目都是常事,何况太后与皇帝并非血亲,不过一个养母罢了。
皇帝如何不明白太后,心下当即就已经盘算开,直起了腰杆,又问:
“母后身子尚未痊愈,若想见儿臣,让人传话便是了,又何必亲自过来?”
皇太后颇有深意的瞧了皇帝一眼,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没得着半分好处不说,如今竟要明着跟她打擂台。皇太后一世得意,如今难免觉得堵的难受。一时之间,身子就晃了晃,还是皇帝眼疾手快,忙扶住了险些站不住的皇太后。
“母后如今的身子可不比从前了,日后出来,还是随身带个太医的好。”
“皇帝也知道哀家身子大不如前了。怎么,皇帝这是要趁着哀家缠绵病榻之际,治公孙一族于死地不成?公孙家世代忠良,皇帝此举,实在让世人寒心!”
皇太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又甩脱了皇帝的手,因力气大了些,更显得踉踉跄跄。没成想皇帝听了,竟是动也不动。要知道,从前这一招对皇帝可是最最顶用的;皇太后按捺住心神,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瞧着这个突然就有了自己主意的养子,心下不动声色地颤了颤。
前些日子,垂云大师说她命中有一劫,莫不就是指……但皇太后毕竟是皇太后,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那件事早过去了那么多年,且那时她一手遮天,自然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想必皇帝不会知晓;至于为什么皇帝会突然转了性子,说不准,就是那姓虞的一家挑唆的。她最了解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平日里她只要稍微皱皱眉头,再大的主见也散成了末。
皇太后心下稍定,见皇帝仍不发一言,以为他已经被说动,眉眼间难免就掩不住得色。
“外头如今流言纷纷,竟说展颜是带煞之人,我瞧真真是胡搅蛮缠。展颜打出生起,找人算了多少次,个个都说是成凤之命。那钦天监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指示,竟这般诋毁你表妹。”
皇帝将太后扶到那弹墨椅上坐了,因这样的节气,椅子上自然铺着极细软的垫子。他深得如潭水般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喜怒,太后见他殷勤,以为他妥协,唇角立时荡开了笑容,就道:
“哀家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向着你外祖家的。都怪那些佞臣小人,借着孩儿你的手去达成他们的腌臜目的。孩儿你是九五之尊,光明磊落,哪晓得这世上人心险恶,那些阴私算计,那些借着孩儿你的手弄权的人,都该杀!”
东方止倒是头一回见识到这样的妇人。一席冠冕堂皇的话说下来,若是心智稍有些不坚定的,怕是早被她绕进去。想来她抚养原主这些年,一步一步,就是要把原主养成个任她揉搓是非不分的傀儡。
倒是有些意思。
皇太后见他容色依旧平静的紧,突然便有些恍惚。
“母后说的是。”
听了东方止的话,皇太后蓦地一喜,容色更是放松,便道:
“虞尚书狼子野心,皇上还是早早将他打发了好。还有朝中那些闹得最厉害的清流,怕都是些居心不纯之辈,皇上您金尊玉贵的,一一去查怕是伤了身子,不如就交给你小舅舅,你小舅舅素来雷厉风行,又刚正不阿,让他去办的话自然是极好的。”
东方止见皇太后越说越神采飞扬,眉毛一挑,也懒得去打断她。毕竟人家梦做得正好,君子有成人之美,让她再这样坐一会儿梦也不妨什么。
皇太后说着说着,却发现皇帝正笑着瞧她。终太后一声都自认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带着微微的嘲讽的神色,气定神闲,瞧着她,就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
“皇帝。”
太后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从提起威严样子,低沉着嗓子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