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自觉自己做的很好,又到底是孩子,终是没忍住用余光去瞟她今后的夫君,却见他那目光浑然不落在自己身上。她又气又怒,循着皇上的目光去看,竟见到之前在姑母宫里见过的那一位贵嫔。
姓虞,自己不能做皇后,似乎就是姓虞的人在朝堂上从中作梗。一时之间,怨毒的目光就有些收不住,好在教引嬷嬷是皇太后的人,不动声色的提点她一把。
和妃的册封大典过了,虞素只觉得自己累的不行。京城外闹着灾,皇帝并未在礼成之后与和妃同去长宁殿,他不过是嘱咐两句,便瞧也不瞧这位新近入宫的美人,而是自去了外殿。
这样的冬日把人越养越懒,虞素仍抱怨着明福宫破旧,却不知道皇帝在去外殿的路上,就做了些吩咐了何吕一些事情。何吕做事十分的麻利,差不多未时三刻,就带着工匠来了明福宫。虞素一听何吕是带工匠来的,本来懒躺在床上的人也恢复了精神,心道皇帝可算靠谱了一回。
她本以为是自己个儿的床制好了,等何吕来了一问,才知道皇帝这是要给椒房之宠呢。且慢,把“宠“字去了才好。她可不想跟这皇帝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利益上有牵扯也就罢了。
但无论如何,虞素仍是喜色满脸,很是大方的打赏了一通不说,又给何吕道:
“替本宫谢谢你主子。”
她一时得意的忘了形,连皇上也忘记叫,只拿主子这两个字来代替。何吕知道她现在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却也不敢反驳,倒是跟着何吕过来的那几个工匠,因平日里没见过这样张扬的后妃,不由得啧啧称奇。
戌时五刻,夜深的很。公孙展颜也不敢换常服,只是端坐在宫里等着皇帝,她身边的宫女嬷嬷都是从公孙家带过来的,见她这个样子怎么不着急,好劝歹劝,却只得她一句要等皇上来。
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瞧见那大殿上的人,伟岸的直像神仙一般,越是不笑,越是让她神往。这样遥不可及的男人,如今竟是她的夫君,叫她怎么不激动?
还是她身边的麻姑姑看不下去,小声命人去找了皇太后,皇太后知道了,点名让叶嬷嬷去找皇帝。那边管着外务的臣子才从外殿告退,皇帝朱笔未放,见叶嬷嬷一副理所当然你今天要去shui公孙家姑娘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他不爱置这种气,只又问了何吕明福宫那边可曾动工,一听他说明日便能做完,只觉得心里一块石头放下,像这样的微末小事,又有什么可计较。
他很是冷淡地瞧了叶嬷嬷一眼,但那慑人的神韵,让深宫浸淫多年的叶嬷嬷也止不住微地打了个颤。
“去长宁殿。”
做了多年帝王,他鲜少在明面上不给人脸面。夜这样深,也不知道她睡下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好忙,今天可算有时间更文了~~最近这几天应该都会比较稳定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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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天(三)
缠臂粗的龙凤红烛,烛泪滴在烛台上,红艳艳,且美且凄艳。公孙展颜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生出凄艳之感,也深得很,她眨眨眼,又打了个哈欠,麻姑姑瞧着十分的心疼,但毕竟是洞房花烛夜的日子,也深知劝不得。心里不由暗怪皇帝不懂得疼人。
东方止孤身而来,他早换上深紫色的常服,袖口金龙栩栩如生,展颜见了他,只愣愣地看他也不知道行礼。皇帝瞧她那甚是痴缠的眼色,又环顾了她身边的婢女一眼,却说:
“扶你们主子下去洗漱。”
展颜以为他这是体贴,面色便涨得通红。却因呆坐了将近一下午,才要站起来,却一个不稳,直扑到了麻姑姑怀里。麻姑姑见此,便叫了一声皇上,她倒是机灵,想着这怕是再好不过让皇上怜香惜玉的机会。
可惜话才说出口,却发现皇上不知道去了哪里。
约莫两柱香,待公孙展颜换上了常服,卸了妆,一张艳光四射的脸巴巴地瞧着大门口,也不让人关,只等着东方止回来。
“皇上刚才去哪儿了?”
一瞧见东方止,她眼睛里都跃起一团火,饶是从前世到今生都见识过不少热忱女子,但像公孙展颜这般丝毫不知掩饰的,却是少见。
皇帝只笑了笑没答,却说:
“你也累了一天,去歇着吧。”
展颜以为这是暗示她就寝,脸又红了一通,她搭着麻姑姑的手就要站起来,嘴里亦嗫嚅:
“皇上可还要吃些什么?”
东方止瞧她这般,也不拦着,只低头玩着数珠;等着她莲步款款地走在他跟前,这才顿住。她现如今离他近的很,她听见他的呼吸声,又一边暗暗去数他的睫毛,在心里数着数着,竟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她以为她那做派勾人的很。她年轻,有如稚子般的恪纯无辜,悄悄地拿眼风去瞧,没成想眼睛与他对上,那足够云淡风轻的眼神,却让她那颗心直如小鹿乱撞般。
“皇上?”
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声,见他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心下欢喜,一个收不住,便直直倒在了他怀里。
“你们主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