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并未出声,只在心里默然想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徐州本身这般暗流涌动,对于从幽州出前便对徐州之资志在必得的刘晔来说,当然需要慎之又慎。而刘晔对于中了暗算的陶谦先前那等感叹表现,亲眼目睹此事的赵云已是知晓全部来龙去脉。
“子扬,这等隐密之事便算是我们已能提前现,可却难知是谁主使。多去猜测防备也恁地无趣了些,干脆便接州牧之位,再迁民回幽州,不理此地纷扰罢!”
典韦对于这等需要耗费脑筋去极尽猜度之事天生便觉厌恶,此次征徐州也只有与夏侯渊留县那场反突袭战稍算大战,如今看来留于徐州在短时内肯定再无战事。*****以及听刘晔先前说过“以人为本”思想,知道刘晔所为徐州。一便是其人口;二便是粮食钱财,故而这般提议。
“常文此议不妥,百姓皆是恋士,先前曹孟德两征徐州,使得此地之人口减少上百万数,其中直接被其所杀应仅占小半数,其余则尽数避难迁家逃往扬州,豫州,荆州等处。现今留下的,已绝大多数是为不愿迁走之民。何况便算主公领了徐州牧之位,此地民心在短时间内不会归附,行迁民之事更不可能有极大效用!”
赵云见刘晔并不表态,知道这是故意教他们提出自己看法,然后从中最后得到经验,于是便将自己考虑到不妥之处立时道出。
“意见不合,却无碍于交情。”
在刘晔手下这种情形并不少见。而典韦也不是小器之人,同时他每每提出最直接的想法常常能给包括刘晔在内众人新的思路,故而刘晔也多有勉励,但却明确告诫,“议事可以如此,行事却需得谨慎”,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子龙所言有理,某再补充一点。迁民之事便算百姓同意。从徐州到幽州却间隔青三州之地,更有大河需渡过,吾等无论兵员还是辎重皆难以支撑此等大规模迁徙,故而仍需得从长计议。”
管亥本身就领军在这五州之地皆有行走,故而深知这千里距离,隔着袁绍。曹操还有部份公孙瓒势力范围,刘晔携民之事当然需得仔细计较,如此方能成功。
“徐州四战之地,北方青州从袁谭行军来看,已属袁本初志在必得之处,而南方又有心思难测的袁术,西为与此地有刻骨之恨地曹孟德。仅凭徐州无险可守,尽为一马平川地势确非长久之计。便算是主公占有此地。却也难免疲于奔命,被三方势力拖垮。故而迁徙之计又属必然……”
太史慈当然也有自己看法,当初刘晔力排众疑出兵,他后来投诚后从典韦、赵云处是大略知晓刘晔打算的,现今见得赵云和管亥对于迁民之事无有信心,颇有几分劝刘晔三思味道,立时便将自己分析道出。
“不迁不行,迁也不行。而徐州这鸟地方又很有几分不知底细,连现任州牧都会被轻易暗算还不自知,那又究竟如何才算正确?难不成不管此处纷扰,直接领兵回幽州?”
典韦一听这复杂情况,顿时头大无比,先前刘晔在幽州说是为徐州而来,他们一干属下不知情况故而“无知无畏”,如今亲历乱局,顿时让他感到烦躁之极,闷声嘟囔道。
别争了。”
刘晔见到众将能理清不少情况,已经大是满意,他制止再欲争辨的众将,然后说出自己想法道:“使陶恭祖中毒元凶想要找出其实并不难,难得便是吾等需要怎样去面对他们!”
“属下愚钝,这等隐秘之事主公怎会也有把握?”
管亥归降两月,又有前次看似不敌,实则胜过曹军战绩得到刘晔奖励,已经渐渐找到了一种归属感,将自己融入到刘晔下属那等极为特别的氛围中,对于刘晔在议事时那等亲和性子也是渐渐习惯,故而也能直接心中疑惑。
“不错!子智所问也是我等共同疑惑之处,子扬快说说其中究竟吧!”
典韦也来了兴趣,赶忙接上问道,而太史慈和赵云也纷纷请教。
实此事简单之极,卿等且细想,此次徐州之争,陶恭祖若中毒不治,最大得利是谁?”
刘晔微笑着引导自己心腹们的思路,在潜稳默化中使他们渐渐习惯并运用自己的思维方式,使他们都能成大器便是他一直的心愿。
“自然是子扬你了!无论受与不受徐州牧,徐州都会处于兵强马壮的我军手里!”
这样毫无顾忌的话也只有典韦敢直说出来,其余赵云,太史慈,管亥也是知道这点,却中是心照不宣。便是说也会稍稍委婉一些,哪会像典韦这般大大咧咧的明说出来……
常文这话听着好似是我主使此事。吾所问,自然是排除同样不知情,亦没有机会下手地我们了!”
对于典韦这句浑话,刘晔也颇有几分吃不消,幸好没有外人在场,否则还不知口口相传下,会弄出什么谣言来,顿时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再补充说明道。
“那俺就想不到了。子龙,子智,子义都聪明些,便由他们来答了。”
典韦本就没有那种顺着话语来怀疑刘晔意思,自然也是面无愧色,直接将话题推给赵云三个。
“属下难以猜知,还望主公明示!”
赵云。管亥,太史慈实在想不到其中细节,半晌后齐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