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a市,丁伊伊几乎算是把自己完全关在房间内,就连用餐也是桂婶送进去。见小姐这样,二位长者也是急从心来。从穆狼先生的只字片语中听到婚礼取消了,但起因为何穆狼没说,他们也没好追问,更是怕又惹得小姐伤心。
这可怎么办呢?
陈伯和桂婶急得团团打转,想了想,婚礼虽然取消了,但凡先生还是派人跟着过来,说明他还是在意小姐的,那么事情又怎会突变?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穆狼只在丁宅住了三天,这些天里,他也会在夜晚向主子汇报丁伊伊的状况,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丁伊伊,除了憔悴,剩下的还是憔悴。电话里,穆狼很少听见主子开口说话,大多时候都是他自己一句或是两句的汇报,之后电话会静很久,直到主子挂断电话。
第四天的早晨,穆狼刚睁开眼便接到主子电话,说是要他回去,起初愣了片刻,后想了想,穆狼也就明白了少主的心思。摇摇头,穆狼只能唏嘘不已。
走了,与他仅剩的一丝牵连也走了。
站在窗户边,看着穆狼远去的身影,丁伊伊只觉得眼睛如同有玻璃碎片刺入,很疼很疼,满是伤痕。
丁伊伊双臂环抱,明明骄阳似火,灼目的光芒照得大地白花花一片,可却驱不去从身体内发出的那股蚀骨寒意。不是没给他去电话,只是他始终不接,这样,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又有什么可做?如今她只能等待,慢慢的,等下去,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了。
看到穆狼上了出租车,看到淡蓝色的汽车尾气蹿了出来,看到出租车启动,看到穆狼摇下车窗回头看了一眼丁宅,看到出租车的红色身影越来越小,再后来,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繁花锦簇,茂木成阴,在她眼里,不过一片空茫而已。
门上传来桂婶的声音,“小姐,我给你送早餐来了。”
接着,门被推开,丁伊伊肿着双眼看向站在门口手拿托盘的长者,虚弱的笑了笑,“拿走吧,待会儿我下去吃。”
听到小姐终于愿意走出房门,桂婶惊喜的瞪大眼睛,好半响才连连点头应答,“嗳,嗳。”
看到桂婶的笑脸,丁伊伊也跟着笑开。实在不该折磨自己的,她还有关心她的人,而且她相信凡逸也不会就此抛弃她,如今不过是情势所逼而已。
是的,就是这样,情势所逼。
凡逸,我会等着的,等你来接我。
桂婶开心的转身,正想下楼准备,丁伊伊想到什么,连忙唤住,“桂婶。”
“嗯?”
回过身,桂婶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窗边纤瘦的小姐。小姐穿着睡裙,长长的头发搭在肩上,无精打采的模样令她心酸。
丁伊伊凝眸想了想,掌心不由自主的摩擦膀臂,少顷才又开口道,“婚礼取消的事过些日子我再告诉你,但这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桂婶,请你放心,我会坚强,不会垮下去的。”
听到小姐这样说,桂婶自然知道明白了她意思,也就点点头,表示会听她的吩咐,“小姐,那我先下去准备准备。”
“好的,谢谢桂婶。”
待桂婶一走,丁伊伊转回头,再看看半山腰间层层叠叠的油绿树木,深深吸口气,暗暗替自己打气,丁伊伊,坚持住,凡逸会来的,会来的。把自己彻底整理一翻,稍晚的时候,丁伊伊回到公司。“航盛”的人见到她,除了最初的惊愣之外,后也继续各忙各事。对于如此反应,丁伊伊心里稍稍定下心来,看来自己的婚事公司里的人均不知情,这样也好,也免去被那些猜忌好事的眼光注视。
走进办公室,淡淡清香袭来,墙角,那株她特意摆放
的茉莉悄然开着。素雅的白,清冷的香,风姿绰约。
走去桌前,案头上满满一叠的文件。看到这景象,丁伊伊笑了,看来有的她忙了。不过这样也好,日子充实些,闲下来的时间自然少,也就没有心思伤春悲秋了。
一天时间,丁伊伊呆在办公室内,在她身后幽蓝的天空上,太阳明亮的光,慢慢褪袪了亮度,变成一轮红色夕阳。
从计划方案中抬起头来,丁伊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眯眼看着对面墙上染上的红晕,这才发觉日落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