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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她一边往旁躲避，一边借着光线看见了脚下那东西‐‐阿阳沾着血沫的碎牙。

魑离走到那可怜的姑娘面前，小心将她抱了起来，拂开盖在她鲜血模糊脸上的头发，伸出手指只探得微弱的呼吸。

鼻梁骨折、面骨碎裂、脖子似乎也有些被折断了。

还是来晚了，虽然她还活着，但是魑离救不了她。棠天下手完全没有留情，这般还带了灵力的力道只需要几拳，就能够要了普通人的命。

阿阳睁开浮肿的眼睛，看到将她抱着的人，眼泪瞬间决堤而出。

&ldo;我……我不想死……&rdo;

魑离没说话，只是那张平时总是挂着傻乎乎笑容的脸没有表情，在灯光映照下多了几分阴影，看上去既像是漠然，又像是冷厉。

阿阳一边流着泪，说话时有更多的血从嘴角溢了出来：&ldo;我……不能……死……&rdo;

魑离默默地看着她，微微歪过头，似乎并不能理解这个人类强烈的求生欲从何而来。

&ldo;他们说、他们说……如果我死了……&rdo;阿阳哭着，手指紧紧抓住了魑离的手臂，&ldo;就把我的魂魄……挖出来……&rdo;

&ldo;让我亲眼看着……看着他们是……是如何……折磨爷爷……&rdo;

魑离想了想：&ldo;爷爷，是义叔么？&rdo;

阿阳默默流着泪，点了点头。

魑离轻轻叹了声气：&ldo;所以就算一直被那群禽兽侮辱践踏，也没有自尽，是因为这个吧？&rdo;

阿阳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更加汹涌。

&ldo;伥鬼为虎害人，终其一生游荡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不得解脱，除非是将新的人引来代替自己成为伥鬼，才能够解脱。&rdo;

魑离小心扶着她的头，让她朝自己靠近一些：&ldo;但你不是，阿阳，你不是伥鬼。&rdo;

阿阳呆呆地看着魑离，魑离将自己的脸微微侧了过来，让她能够看到那双眼睛。

跃动的烛火将光芒盛进那双平静如古潭的眼睛，并不是一双纯黑到晶莹剔透的眼睛，仔细看才会发现，那是深紫色，深到发黑，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

只有在光线的映照下细看才会发现，这是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像是盛满了令人迷醉的酒。

阿阳努力睁大了眼睛，出口的声音颤抖不已：&ldo;你、你是……&rdo;

&ldo;我是魔。&rdo;魑离在她耳边轻声说，&ldo;这是一个秘密，但魔可以实现你的心愿……魔从来不会欺骗，魔远比虚伪的人类真实，只要你肯付出让魔满意的代价。&rdo;

&ldo;可我要死了……&rdo;阿阳吐出一口血，&ldo;除了人类的魂魄……我……什么都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