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郎,何去何从啊。
可以说,他的前半生和后半生,在史书上的评价,截然不同。嶠
荪歌收回视线,轻叹一声。
好像,有些东西能改变,有些东西又永远无法改变。
坐在龙椅上的赵桓,神情越发不可测。
又是几番拉扯,赵桓自以为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松口让种师道留在汴梁城,颐养天年。
对,就是颐养天年。
因为,赵桓解了种师道的兵权,又明令各地勤王之师尽快返回驻地,勿要在汴梁城外逗留。
做完这一切,似是还不过瘾,赵桓又褫夺了李纲的丞相之位,将其改为河东北宣抚使,名为总兵,实际是将他排挤出朝,远离汴梁。嶠
一句“惟辟作威,惟辟作福,大臣专权,浸不可长”抹杀了李纲在东京保卫战时的一切功劳。
那些殚精竭虑,一腔热血,统帅兵士,换来的便是赵桓的那句大臣专权。
大难方歇,赵桓已经忘记了,在东京汴梁城危在旦夕之际,是他自己张皇失措的将汴梁一应军务尽托付于李纲。
李纲也并没有让人失望,坚守住了汴梁。
虽说,自古以来便有过河拆桥上房抽梯子,但似赵桓这种翻脸的速度还是鲜少的。
莫不是以为,完颜宗望撤回黄河以北,大宋便安然无恙了吗?
时至今日,完颜宗望依旧是在等!嶠
等金兵的西线军,拿下太原那根难啃的骨头。
赵桓一意孤行,李纲还是离开了汴梁。
离京那日,秦家大郎偷偷在汴梁城外为李纲送行。
“可有悔?”
“无悔!”
“可有心寒?”
“心寒,但血却热。”嶠
短短的两句问答,犹如炸响在秦家大郎头顶的惊雷。
难怪李夫人当年会问他,此心志,可会移。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不够坚定纯粹。
可,他又妥协的不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