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杯见状,不由心中暗诧,“峨嵋长眉叟”,“天魔”褚珏,“浊世扛生”司马藻均是已物化之人,无法邀约,姓名原应勾去,但又顺带勾去自己,及林中逸、淳于俊三人却是何故?莫非……”
陶大杯念方至此,轩辕楚已从陶大杯眼光之中,猜出他心头所想,极其阴险狂傲地一笑说道:
“陶大杯兄,你不必诧异,这几位无法于明年腊月初十,前往天外之天赴约,轩辕楚自应将其勾去为当!”
淳于俊闻不禁剑眉双剔,朗声问道:
“轩辕庄主,你怎见得陶大杯、林中逸两位前辈,及淳于俊等,不能于明年腊月初十,前往天外之天赴约?”
“百毒孙膑”轩辕楚看了淳于俊一眼,微带讽刺意味地,淡淡答道:
“淳于俊大侠怎的如此健忘?你难道记不得你们三人,在我万妙山庄外,便已名登追魂令,编列鬼录!”
淳于俊大笑道:
“淳于俊随陶、林二位前辈,赴约万妙山庄,便是为了见识见识轩辕庄主震慑江湖的惊人毒技,性命早置度外,但轩辕庄主尚未施展,便出狂言……”
轩辕楚等淳于俊说完,也自冷笑道:
“轩辕楚的几手毒技,倘若有形有色有味有声,哪里还配震慑江湖?称得上毒中之圣。”
这几句话,不但把陶大杯、林中逸、淳于俊听得大吃一惊,连那位自入大厅,便埋头吃喝,未曾说过话的“鬼怨神愁晨钟暮鼓”盖四异,也微翻眼皮,电扫陶大杯等,似乎在观察他们是否业已中毒?
但陶大杯、林中逸、淳于俊等,各自运功默查体内,却未发觉有甚异样象征。不由彼此交换目光,猜不透自己究竟中毒与否及轩辕楚所自诩自傲,无形无色无味无声的追魂毒技,已否施展?
“百毒孙膑”轩辕楚何等机智诡诈,冷眼旁观之下,早已把陶大杯等三人的运功默察动作,看在眼中,阴森森一笑,又道:
“轩辕楚几手毒技,除了无形无色无味无声以外,并能择人而施,限时生死。你们何妨气走任脉,试试关元气海之处,有无异状?”
陶大杯等适才默查周身,毫无异状,本不大相信轩辕楚所言,但又深知这位万妙山庄庄主,平素极矜身分,决无妄语,遂将信将疑地提气运注任脉,果然立时面色突变,均自发觉丹田之间,蕴藏一种蠢蠢欲动的奇异毒力。
轩辕楚双目微眯,面上浮现一片揶揄神色,慢吞吞地向陶大杯笑道:
“陶大杯兄,轩辕楚方才说过能够限时生死,故而你们三位,虽中剧毒,目前尚无妨碍,因为我向来不在所居万少山庄以内杀人,你们大概要等走我庄前五里大限才到。不过暂请平心静气,勿动真气,勿提真气,否则肝肠立断,陶兄等既少了片刻生机,也使轩辕楚素来祥和无比的万妙山庄,沾染了血腥气息。”
这时东阳道长,焦天啸,均已心神皆乱,不知如何是好,“鬼怨神愁晨钟暮鼓”盖四异脸上,也是一片惊奇。
陶大杯、林中逸、淳于俊等,则听出“百毒孙膑”轩辕楚这一番话,是害怕自己既知中毒难救,可能突然与他一死相拼,遂彼此默然对看一眼,仍由陶大杯狂笑道:
“轩辕老怪,你不必胆怯害怕,陶大杯等纵然肝肠寸断,也只怪自己无能,绝不会对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怪物,仗恃武功,下手报复。”
轩辕楚听完,目注陶大杯,点头笑道:
“陶大杯兄,你果然不愧名列神州四异,确属光明,活着是明白人,死了也不必做糊涂鬼,你们要不要知道是怎么中毒?”
这确是陶大杯等心中最难解的疑问,因为三人无一大意懈怠,日日夜夜皆以自己所练神功贯注周身,鼻中口内,并早备好解毒灵药,预防不测。尤其是飘萍子林中逸,贴身还穿着一件度厄宝衣。如此周密防卫之下,又不曾见“百毒孙膑”轩辕楚有过动作,“气海”、“关元”要穴之间的奇异毒力,委实忖度不出怎么进入?
陶大杯深知轩辕楚用毒之情,当世无二,自己既已毒入丹田,生望便绝。反而神色丝毫不变地一翘拇指,向轩辕楚纵声大笑说道:
“轩辕老怪,我陶大杯今日虽将这条性命,交代在万妙山庄,也委实佩服你不确有鬼神不测之妙。你说得对,陶大杯等活着是光明人,死了不愿做糊涂鬼,我们洗耳恭听,你是怎样使毒力进入我等丹田之内?”
“百毒孙膑”轩辕楚斜倚轮车,手执“销魂扇”淡笑几声,缓慢说道:
“林中逸与我这位欧阳世侄,有杀父深仇,陶兄则倚仗神功,曾使轩辕楚在君山铩羽,淳于俊当时也有对我不敬之处,轩辕楚平生不容任何人触犯,故而杀你三人,便属此会主旨。”
陶大杯接口道:
“轩辕老怪不要这等吞吞吐吐,我不是问你想要杀谁,而是怎样将毒送入我们的丹田之内?”
陶大杯心急,轩辕楚偏要慢吞吞地,白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笑容,道:
“我既已决定杀你三人,恰好你们又均在庄前抢先开口,遂命金老大记名追魂令,编列鬼录!”
林中逸发话问道:
“难道金伯起用手在那所谓追魂令上划了几下,便把毒力送入我们的丹田小腹?”
轩辕楚摇手笑道:
“不,不,不,这些举措,只是准备工作,先构成你们的心理威胁,真正中毒,却是在进入这大厅以后。”
陶大杯、林中逸、淳于俊闻言各自追思,进这大厅之后,有何异状,轩辖楚又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