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天枢闪身上前,单膝跪地,低垂着头。
“你让暗卫皆进入屋内,如当年在东宫一样。外面天寒地冻,孤如今就这些人,经不起折腾。”
“是。”
“你如景辰一样,去洗个热浴,莫再用冷水冲澡。”百里绥轻声道。
“多谢殿下,属下片刻就好。”天枢闪身出去。
百里绥端起牛乳茶,蓦地想起了裴时骁……那牛乳与万寿果甜羹。
她的目光落于自已胸前,此处与之前一马平川的模样,大不相同。
看来,暂且还需裹上几圈……
“殿下,苏姑娘求见。”天枢突然折返禀报。
“你没告诉她,孤在沐浴吗?”
“属下已经告知,但苏姑娘请属下通传,说……想为殿下侍浴。”天枢低声回答。
百里绥顿时沉默不语。
她因身份特殊,自幼沐浴,皆是由海嬷嬷一人服侍。
莫说宫女,母后连太监都不允许近身伺候她,生怕露出破绽。
“罢了,让景岁进来吧。”百里绥略作思索,还是同意。
她的身边,总会有多人侍奉,一切都需要慢慢习惯。
“参见殿下。”景岁跪地行礼。
“免礼,”百里绥叹了口气,“你如今倒是愈发拘束,当时偷跑出府,追着孤去柱州的劲头呢?”
景岁闻言,心中一片酸涩。
那个时候,她还是苏知鸢,太傅嫡长女,圣旨钦定的太子妃。
然而如今,父亲已然离世,她流落青楼数月……早已肮脏不堪,唯恐辱了殿下清誉。
百里绥看到景岁这般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温柔娇俏的小姑娘,如今变得这般小心翼翼,愁眉不展,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景岁,孤曾应允过,此生定会护你周全,金口玉言,不会改变。”
百里绥轻笑一声,“待孤登基,将与你郡主身份,届时你可逍遥自在,亦可留于皇宫。”
“殿下……”景岁声音带着哽咽,“臣女此生,只求陪伴于殿下身边,不在乎任何名分。”
百里绥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景岁……孤为女子,无磨镜之好,你……”
“殿下,臣女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求以婢女之身,陪伴殿下。且臣女本就身体有疾……”
景岁突然伏地叩首,急声解释,身子微微发颤。
“快起来,日后无需跪孤。”百里绥无奈叹息。